陳玄黃在仔細查看了每一具尸體后,站起身,沖著不遠處的兩人搖了搖頭。
那義莊伙計苦笑道“曹大人,小的哪敢騙你啊,這一早上都沒有尸體運到這里呢。”
曹寧點了點頭,看向朝自己走來的陳玄黃,皺眉問道“怎么辦?”
陳玄黃沉吟片刻,語氣堅定道“事到如今,只有去一趟懷王府了。”
曹寧心中一悸,直接脫口而出“硬闖?”
陳玄黃喃喃道“若是懷王能大大方方的讓我查看下尸體,倒是省得我硬闖了。”
曹寧瞬間哭笑不得,“這怎么可能?”
陳玄黃拍了拍腰間的瀚海,咧嘴笑道“所以啊,說來說去,咱們還是得硬闖。”
魚妖嬈抓住陳玄黃的手臂就往外走,邊走邊急不可耐的說道“那還等什么!”
曹寧直勾勾瞅著兩人的背影,念叨了一句,‘今日要出大事了’,然后一溜小跑追逐這二人而去。
懷王府大門緊閉,從外面看與平日里沒什么兩樣。
王府內,正堂前擺放了一口棺材,是今兒個一早懷王命人從棺材鋪買來的。
薛文府身為王府幕僚,身死之后理應將尸體運往義莊停放,如今這連棺材帶尸體一起放在王府中,實在有些晦氣。
不知所以的王府下人,一上午都不敢邁入正堂半步,心里想著王爺此舉到底是何意。
其實懷王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防止有人從薛文府的尸體上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所以這才讓尸體停放在王府內,等到午時一過,就命人將棺材運出城去,一把火燒嘍,來一個毀尸滅跡。
懷王對薛文府心中有愧,早朝回來后,也始終沒有踏入正堂半步,一直在前院溜達,想著等到將尸體運走后,立刻請一個道士到府中做場法事,來驅散王府內的怨氣。
懷王坐在石墩上,瞅了眼正堂方向,只覺得一股涼意襲來,使得身子一顫。
下意識將手揣進袖中,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別來找本王、別來找本王’
正當此時,耳邊傳來了叩門聲,懷王瞥了一眼,瞧見一位下人正跑向那里,便將視線收了回來,繼續碎碎念。
吱~呀~
大門被打開一個縫隙,王府下人探頭看去,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人身上穿著官服,便客氣問道“大人您是?”
曹寧淡淡道“在下汴安少尹曹寧,有要事見懷王殿下!”
下人以為對方確實有什么重要的事,便一刻不敢耽擱,讓曹寧等人稍等片刻后,自己一溜小跑去向懷王稟告。
好在懷王這會兒就在前院,跑了沒幾步就看到其身影,下人來在王爺面前,恭恭敬敬的將汴安少尹求見一事,說了一遍。
聞言,懷王眉頭一皺,問了句‘對方可說有什么事情了么?’
下人微欠著身子,恭敬答道“并沒有細說。”
懷王仔細想了想,擺手道“告訴他,本王身體抱恙,讓他回去吧。”
“是!”下人應了一聲,又跑回了大門口,看到對方三人后,將王爺的話,轉述給了對方。
較之剛剛,語氣生硬了許多,且有些不客氣。
曹寧嘆了口氣,分別瞅了眼身邊兩人,無奈道“我盡力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哼!我早就說過直接硬闖便是,跟他廢個什么話!”魚妖嬈走上前去,在那下人還錯愕之時,一腳將對方踢回了王府內。
魚妖嬈哼了一聲,一撩裙擺,抬腿邁進王府。
身后兩個大男人面面相窺,不約而同縮了下脖子,趕忙跟了進去。
懷王就在前院,那下人痛苦的哀嚎聲瞬間就傳入耳中,他微微愣了下神,隨即向前走出幾步,想要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結果視線之中,出現了一抹紅色身影,并逐漸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