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差雖然嘴上表示不要這銀子,但心里還是很誠實的接了下來,沖著陳玄黃訕笑起來。
陳玄黃笑容和煦,再次道了聲謝。
離六月初一越來越近,清涼派師徒六人開始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雖然大大小小的戰斗也經歷了不少,但這一次,眾人要面對的,是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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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十,晚。
晚飯時,眾人便有些心不在焉。
晏明第一個放下筷子,說是有些困了,需要早早休息,在青青的攙扶下,起身上樓回屋。
其實晏明根本不困,只是心中有些緊張,想回屋自己一個人待著。而且啊,他很有可能緊張到一夜都睡不成。
畢竟是要面對自己曾經的師門和仇人,這倒可以理解。
其他人對此都心知肚明,但卻看破不說破。
陳玄黃將碗筷放下,瞅著一旁正用手指剔牙的邶柏舟,不禁問道“前輩,你與那江離亂誰更厲害?”
“當然是江離亂了,這還用問?”
“呃”陳玄黃被對方這一句坦誠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哎!”道然真人忽然嘆了聲氣,語重心長道“為師上了年紀,有些見不得打打殺殺了。不如,明日為師就留在華亭,等你們凱旋,如何?”
聞言,魚妖嬈瞇著眼,質問道“老頭,要臉否?”
道然真人梗著脖子,反問道“要命要臉?”
咔嚓~
魚妖嬈手中的筷子應聲而斷,直勾勾盯著道然真人。
后者身子一顫,咳了幾聲后,一本正經說道“讓你們幾個獨自前去,為師有些不放心。算了,為師還是與你們一同前去吧!哎,為師這老父親般的心情,你們誰能體會啊!”
“師父,你這話說得也太惡心了。”
“玄黃,不許拆師父的臺!”
邶柏舟呵呵一笑,慢條斯理說道“我雖然打不過那老家伙,但拖個一時半會兒,不成問題。等到云蘭舟將對手擊敗,自然會來幫我。到那時,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前輩,你怎么就這么肯定云閣主能贏了?”陳玄黃好奇問道。
老者嗤笑一聲,“你可別小看了那個女人。在二十年前,你知道江湖人怎么評價這女人么?”
老者自問自答道“瘋娘們!這女人跟人廝殺時,完全是一種不要命的打法!如今她年紀漸漸大了,也就收斂了許多。但是,她的威名,至今還在江湖中流傳著。”
陳玄黃腦補了下云蘭舟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畫面,然后仍是擔憂道“若有個萬一呢?”
“萬一?呵呵!”老者自信滿滿道“其實決定這場戰斗的關鍵人物,是你還有晏明那小子,再加上月劍閣的上官菀柳。你們三人若發揮正常,擊殺各自對手不成問題。”
“可就算我三人贏了,也不是至尊的對手啊?”
“只要你們能贏!有我擋著江離亂,云蘭舟領著你們幾個,有什么絕招,盡管往那老家伙身上砸!”邶柏舟惡狠狠道“江離亂終究是人不是神,我就不信殺不死他!”
聽完老者這振奮人心的一番話,陳玄黃托著腮,感慨道“還真是富貴險中求啊!”
一旁,道然真人嘟著嘴,可憐巴巴的沖著魚妖嬈說道“妖嬈啊,為師還是想留下來。”
這句話,只換來了魚妖嬈無聲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