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派,
道然真人站在眾人面前,將信中內容朗讀出來,語調陰陽頓挫,飽含深情。
許久之后,道然真人咽了口唾沫,幽怨道“為師還沒去過葬劍閣呢!”
自從晏明等人留在元天派后,譚菡凝便常來這邊看望晏明,時間久了,與他人也熟絡了起來。
聽到道然真人的話,坐在晏明身邊的譚菡凝微微一笑,嗓音輕柔道“葬劍閣向來不對外人開放,就算是其他掌門前去做客,也只能孤身前往。”
道然真人聽后故作驚奇,“有步辰龍坐鎮,還用這么提防著他人么?”
譚菡凝面露淺笑,并未回答這個問題。
葬劍閣所定的規矩,豈是她能妄加斷言的。
道然真人走到桌案前,從一旁的木柜中,取出筆墨紙硯,準備寫一封回信,等一會兒讓譚菡凝幫忙差人送出去。
未等道然真人發話,唐伏虎便屁顛屁顛的前去磨墨,老者見此甚是滿意,并感慨的說了句,‘伏虎終于懂事了!’
青青跑到師公旁邊,除了想看他寫些什么外,還想讓他將自己的話也寫在上面,就說‘青青很想師父,也很想小師叔!’
此時,一旁只剩了晏明和譚菡凝兩人,后者偷瞄了一眼身旁之人的側臉,臉頰微紅,輕聲道“晏師兄,不如我帶你去山上轉轉如何?”
“不必了。”晏明頓了下,說道“我與那些弟子,還是少碰面為好。畢竟,是我殺了吳夜和柳元駒。”
譚菡凝‘哦’了一聲,只能將此事作罷,同時心里也不由得一嘆。清涼派幾人住在客房,整日也見不到元天派弟子,而她自己卻每日來往這兩地,沒少受到同門鄙夷的目光。
這些元天派弟子,當著譚菡凝的面,毫無顧忌的說著難聽的話語,恨不得她能轉告給晏明等人。
可與此同時,又希望譚菡凝別說出自己的名字。
譚菡凝雖然平日里靦腆話少,但十分聰慧,那些師兄弟的小心思,她當然一清二楚。她不可能將這些難聽的話,告訴給晏明,否則的話,定會激起雙方的矛盾。
說到底,譚菡凝夾在當中,才是最累的。好在,每日能和晏明說上幾句話,心里很滿足。
這讓她想到了多年以前,晏明還在元天派時,兩人修煉之后,便會一起坐在山巔看日落。這兩人都是不善言辭的人,經常等到日頭徹底落下,兩人誰都沒說一句話。
江離亂和其他長老、弟子,以及他們的佩劍,都被埋葬于劍涯。當日在江離亂死后,漫天飛劍盡數返回劍涯,繼續陪伴他們主人。
朱從莽和宋和鳳,還有幾位新晉提拔的長老在昨日一同前往了劍涯,試圖想以眾人之力驅使飛劍,若是能成功,元天派便多了一張底牌,也就不怕敵人來襲了。
可遺憾的時,朱從莽等人哪怕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只能駕馭幾十把飛劍,這與當初江離亂驅使滿天飛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譚菡凝和晏明說起此事,語氣中透露著遺憾和擔憂。
遺憾的是,朱從莽等人的失敗。擔憂的是,元天派日后的安慰。
譚菡凝已然是大宗師的實力,如今元天派高手稀缺,她也便破例提拔為了長老。只不過,這個長老有名無實罷了。
剛剛晉升大宗師不久,譚菡凝還未穩固修為,所以也幫不上朱從莽什么忙,只能在這里干著急。
正當晏明在心中措辭,想著如何勸慰對方之時,外面傳來了一聲巨響。
道然真人被這聲響嚇得手腕一抖,快要寫好的信,被劃出了一道墨跡,老者咬著牙剛想罵人,巨響聲再次傳了出來。
眾人紛紛走出屋子,順著響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那里似乎是剛建好一半的主峰!
譚菡凝隨即大驚失色,“不好!有敵來襲!”
言罷,來不及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