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nóng)交談，他告訴我他曾經(jīng)吃過一種新的蝦料理，名為蝦腐，他還告訴了我做法。我便去買了一簍蝦”

“祖父，我今日學(xué)到了許多莊稼的外形，知道了春天該澆水，夏天該除草，秋天收獲，冬天養(yǎng)地。”

“好——很好！咳——咳咳咳咳！”宋詡想要夸獎年幼的孫兒，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變成了一連串密集的咳嗽。

“父親？！”

“祖父您怎么了？”

“我沒事……”宋詡歇一口氣，藏起后面還想說出口的話。

眼神投向蝦簍“公望，你去，將那道新的蝦料理做來。為父想品嘗一下?！?

“是，父親?！彼喂齑紧鈩訋紫?，還是點點頭，朝廚房走去。

蘇子放知道宋公望大概是要做蝦腐了，于是跟上前去。

廚房內(nèi)，宋懋澄在灶臺后努力地生起火，吹火筒帶出的爐灰將他小臉染黑，他不在意的用手背抹去“父親，你要做什么吃的呀？”

“蝦腐，一種用蝦和蛋做的料理。”宋公望還在剝蝦，簡單解釋一句便吩咐道，“你去雞窩里摸兩枚雞蛋，再去鄰居家要一枚鴨蛋來，就說等下送上一份新的吃食?！?

“嗯！”宋懋澄重重應(yīng)聲朝外跑去。

宋公望將手中蝦去頭去殼，細(xì)心的將蝦殼用小火煨干，搗成粉末，處理好后，宋懋澄也捧著三只蛋回來。

“你給鍋內(nèi)加半鍋水，燒開，哎！臉上這么臟都不注意?！彼喂闷鹨路?，給宋懋澄擦干凈臉又開始匆匆準(zhǔn)備。

雞蛋兩枚，鴨蛋一枚，分別打散在碗里，攪勻，加入蝦粉上鍋開始蒸。蝦肉也細(xì)剁碎成蝦蓉，加入調(diào)料墊上紫蘇葉子放進(jìn)鍋內(nèi)。

一看宋公望的動作，蘇子放就知道平時他沒少在廚房里做飯，不過兩種蛋羹分開蒸這個他還真的沒有想到。

“這個想法倒是有意思，可以把紫蘇的味道帶進(jìn)蝦肉?！碧K子放暗自記下。

蝦蛋羹出鍋之后，宋公望將兩層蛋羹放在一起，用豆腐的模具壓去水分形成雙層蝦腐，又?jǐn)[上帶有紫蘇氣味的蝦餅，切好裝盤。

“去喊祖父，準(zhǔn)備吃東西了。”宋公望擦掉額頭的汗水，讓宋懋澄去書房跑腿。

幾息后，一道聲音從書房傳出，“父親，祖父睡著了，我喊不醒！”

“砰！”

“咔擦！”

托盤墜地，碗碟碎裂。

蘇子放心頭開始浮現(xiàn)出不好的預(yù)感。

等他跟著宋公望走進(jìn)書房，坐在凳子上的宋詡已經(jīng)歪著頭宛如熟睡，手邊涼茶剩下半盞，須發(fā)隨風(fēng)顫動。

“父親，祖父怎么了？”宋懋澄還有些不解。

畫面逐漸變淡，蘇子放只聽得耳邊慢慢地，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一聲哽咽“祖父他啊，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

長嘆一口氣，看向案板上剩余的一塊蝦腐，蘇子放點一根香插在上面。

舌尖上的大明，終成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