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道料理不好吃,而是剛才那道二十四橋明月夜太極致,把味覺期待感調高了。”薛新箋篤定道。
“以前品菜的時候也出現這類情況,不過也是兩名廚師水平相差很大的時候才有可能發生。畢竟,一般名廚要么自己做完整個席面,要么也是幾名合作,同一場宴席上出現這種被味道壓制的場面也真的很少見。”
蘇子放聽完解釋恍然大悟。
這就和人吃飽之后再好吃的東西都覺得一般一樣,人為降低了期待感。
“看來,后面幾道料理也會是一樣的遭遇了……”蘇子放有些可惜。
服務生端上桌的菜品依舊
“開洋蒲菜,廚師岳陽輝,來自松鶴樓。”
“水晶肴肉,廚師馮立蕭,來自古井食莊。”
“刀魚餛飩,廚師楊檀,來自紅杉居。”
“百花酒燜肉,廚師劉建安,來自寫意酒樓。”
“四季獅子頭,廚師張元,來自四季春。”
盡管有了心理準備,眾人品嘗后面幾道料理時每次都會先用檸檬水漱口,然而還是敵不過二十四橋明月夜的余韻。
不得不說排在谷平平之后的幾名廚師也是運氣不好,好不容易能在淮揚料理交流大會制作入席料理,結果只被人記住是排在谷師傅之后,做菜味道一般。
真慘!
十道菜很快全部上完,蘇子放摸著肚子再次感慨剛剛那碗米飯吃的有些多。
沐飛玩著手機,見薛意從正門走進,提醒道“薛爺爺來了。”
“好像還不止。”蘇子放抬頭看到薛意身后還有一群人。
薛意和剛才下車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穿著雪白嶄新的廚師服,廚師帽高高頂起。身后數位也是一樣的裝扮,齊整地走到主席臺邊坐下。
盡職的服務生早已眼疾手快搬好桌子,鋪上臺布,將話筒和水杯全部準備好,手速快得像是在春晚舞臺表演魔術的見證奇跡。
“咳咳。”薛意首先拿起話筒試音。
“我是薛意。”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場中瞬間安靜下來,集體將視線投向主席臺方向。
薛意也很滿意臺下的反應,微微一笑繼續開口“我身邊這些應該也不用介紹了。反正組委會給你們發的手冊上面都有寫,不認識的回去自己看!我老了,可念不動這么多名字。”
聽到薛意的調侃,臺下爆發出一陣善意的大笑,好幾個剛拿起手機準備沉迷抖音的廚師甚至重新放下手機開始認真聽講。
“在座的諸位應該都知道我們這些老骨頭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吧?如果有不知道的可以舉手示意一下。”
“總是這樣沒個正行!”薛新箋氣呼呼地道。
見沒有人舉手,薛意舒展開笑臉“前幾屆還有人舉手,看來現在都精多了。”
“不錯!我很開心今天能夠在這里見到這么多優秀的淮揚料理界的青年才俊。這說明我們淮揚料理的傳承還在壯大,還有無數新鮮血液在加入,還有很多人愿意研究我們淮揚料理,這是一件好事!”
蘇子放以為后面大概要接著說一些對本次交流會的展望。
突然,薛意話鋒一轉,說起從前。
“想當年,第一屆淮揚料理交流會舉辦的時候,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那時候不容易,大家都把交流當做是別人想要偷師。結果誰都把絕活藏著、遮著、掩著不肯放出來。我就記得當時這家飯店還是間小酒樓,大家各自一間房,不許外人觀看,做好菜再端上桌給別人品嘗。名義是交流,實際是各自炫技。”
“這種行為你們現在大概理解不了,現在你們想學什么菜,網上一搜就有,還有許多大廚在線上錄視頻教學。但是在我們那時候,學一道新菜的成本可不小。”薛意感慨道。
“我們那個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