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繁看著面前的女兒,真的長大了。
十四年過去,女兒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想當年同妻子也是于這樣少年的時候相遇、相識、相知、相戀。
那段日子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年,卻是讓姜繁懷念了這許多年。
所以,妻子去了之后,姜繁從沒有續弦的心思。
外人只道他是怕體弱的女兒叫后母欺負,寧可膝下無子也要守著姜念。
可他卻知道是因為自己根本無法將妻子忘記,根本無法接受另一個女人來占據自己身旁的位置,更不可能同其他人生兒育女。
想到同妻子往日的點點滴滴,姜繁眼中充滿懷念。
姜繁摸了摸姜念的頭,“念兒,爹爹給你講講你出生那時候的故事吧。”
姜繁眼中充滿懷念,仿佛看到了當年,
“當年全臨撫城就屬咱家山茶養得最好,不過咱家山茶多是紅色,也有些粉色。
可你母親說她小時候在山中一險處曾見過一株白色花朵的山茶花很是喜歡。只是那時太小根本夠不著,看了一會只得離開。
所以,我時常在山里尋找白色的山茶,有時也會托了獵戶、采藥人一起幫忙尋,但是并沒有找到過。”
說到了姜念的娘,又說到了白山茶,姜念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此時她硬生生的憋住,卻還是紅了眼眶,“爹,我并不曾忘記了娘。可,女兒也不能時時刻刻留在爹爹身邊。陳玉哥哥說娟娘很好,爹爹,我娘也不希望你孤零零的一個人啊!”
姜繁心里充滿了矛盾。
想到妻子,他傷心、他難過。
想到娟娘,他猶豫,他彷徨。
他又何嘗感受不到娟娘對自己的感情。
可自己根本無法回應。
自己人到中年,孩子都能說親了,娟娘不過雙十年華,還是大好的年紀。
娟娘熱情、堅強,就像一團火苗,總是帶給別人溫暖和快樂。
他知道,自己從小看著長大,如自家子侄一般的陳玉,對娟娘很是不同。
自己也有些被吸引。
只可惜,君生我已老。
姜繁在苗圃留宿,確實存了自己的心思,但并沒有與娟娘來往。
能偶爾見到她,已經夠了。
再過些日子也就淡了。
為自己生下姜念這可愛女兒的妻子,才是值得自己懷念一生的女人。
“女兒不想爹爹遺憾。”姜念拉過姜繁的手,“爹爹,把娟娘請到鋪子里來坐坐吧。”
姜繁看著女兒,他有些說不出來話了。
姜念見他沒反對,笑嘻嘻道,“女兒替爹爹安排吧!爹爹這腳如今也不是不能下地,白天不如到院子里坐坐。”
姜繁笑著搖了搖頭,“容我再想幾天。”
姜念不贊成,站起身道,“爹啊,花兒也是有期的,誰能一直等著啊?您最多想到明天中午。”
說完姜念就往門口走,“爹,我去弄點吃的。說了這半天的話,怪餓的。”
姜繁想叫住她,剛抬了抬手,就又放下了。
……
晚飯后,姜念準備回房,在院子里傳音給然兒,把聽見哼唧聲的事情說了。
然兒很意外,讓姜念在院子等她,隨后隱身出了扇子一個人慢慢摸去姜念的房間。
過了好一會,然兒回到院子,“沒聲音啊,什么異常都沒有。”
姜念有些泄了氣,“我兩次都是偶然聽見的,仔細去聽去找就沒有。”
“你先別急,等李道長來了再說吧。”然兒安慰她。
兩人在院子又坐了一會,當然,然兒還是隱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