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法器在哪?
聽到他的詢問,姜槐當即朝著更深處走去,很快的,便捧著一個細長的卷軸返回。
卷軸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看上去,很是古樸神秘。
表面覆蓋著一些淺淺的凍霜。
“就是這個了。”姜槐嘆了口氣,將其呈送給何悠,然后忍不住補了一句,“其中的畫面并非是靜止的,而是一段循環播放的‘視頻’。”
考慮到當初那些修士們鼓搗出來的燦爛文明,何悠對他們可以遠程傳遞視頻并不意外,只是點頭。
然后接過卷軸,觸手冰涼。
猶豫了下,他干脆大步走到旁邊一臺培養皿旁,將這畫軸頂部掛在了一個凸起的鉤子上,隨即后退數步。
任憑這副古老的畫卷形態的通訊器緩緩展開。
“嘩啦。”
隨著整個畫軸打開,何悠便聽到了一陣虛幻的海浪聲,他下意識精神緊繃,旋即發現,那聲浪并無任何攻擊性,仿佛,是畫卷中圖像附帶的。
整個畫軸中心位置,并非是常見的山水圖卷,而是一副略有些模糊的影像,那赫然是一片暗沉的大地,光線昏暗,晦澀不明。
畫面的主體是一座陡峭嶙峋的絕壁,似乎位于海濱,凸出的山崖頂部,一個佝僂的,穿著灰色道袍的佝僂身影盤膝而坐。
頭頂戴著一只破舊的斗笠,斗笠下,是飄散的灰白的發須。
那赫然是一位獨自一人,盤膝立于山崖之巔的老人。
瘦骨嶙峋,幾可見骨的右手中攥著一根長長的,略微下彎的魚竿,而在那桿魚竿頂端,則垂下一條幾乎看不到蹤影的垂線。
目光隨著那條魚線向下,竟然是一片猩紅色的大海。
是的!
猩紅色!
這片絕壁之下,竟然是仿佛無邊無際的,由血液注成的海洋,魚線的末端死死拴著一頭龐大的,潔白的巨鯨骨骸。
早已經不知死了多久,血肉盡散,只剩下龐大的骨架在血海中沉浮。
而在這骨骸四周,在這片血海中,竟還潛伏著無數似蛟、似鯨的恐怖巨獸,循環游曳。
隨著何悠的注視,這副靜態的畫面動了起來。
“嘩嘩”的海浪聲陡然強烈,血海中無數巨獸掀起狂狼,嘗試撞擊那搖搖欲墜的山崖絕壁,不時有大塊巖石脫落,墜入血海。
而在這昏暗詭橘的世界中,便見懸崖上的老人手中魚竿散發出淡淡的微光,仿若烈風中的燭火,亙古不滅,又似乎,下一刻便會徹底消失。
“吼~”
畫面中,遠處仿佛有奇異巨吼傳來,那懸崖上的老人終于緩緩抬起頭,破舊的斗笠與血雨中抬高,顯露出一張皮包骨的可怖臉龐。
似乎已無數年不曾進食。
然而最吸引何悠注意力的,并非是他的枯瘦干癟的身軀,而是凸出的眼眶中,那雙眸子。
其中一時清明澄凈,一時又布滿無盡、嗜血的瘋狂。
畫面陡然拉遠!
仿佛切換到了這垂釣老人的視角,就只見,在這片黑暗而恐怖的大地上,在無盡血海對岸,竟有一片荒廢的大陸。
大陸之上,佇立著一座座漆黑的,燃燒著火焰的山峰,那奇異的吼聲便是從那片大陸上傳來。
很快的,吼聲的主人出現了。
在無盡山巒中,竟走出了一頭身高萬丈的巨猿!
那巨猿竟比山峰還要高大,身軀之上,披掛著一副破敗、撕裂黯淡無光的鎧甲,體表,大片大片的腐爛血肉。
隨著它的動作而墜落。
隱約間,還可看到血肉間蠕動的一團團蛆蟲。
巨猿拖著一根無比巨大的合金長棍,跨過大地,碾碎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