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寶一聽對方原來早察覺自己在場頓時臉上一紅,當即邁步從暗處出來。
“在下也是正好路過,不小心聽到二位說話。”
唐昊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上下打量起了羅天寶,這也是后者第一次和他這么面對面的接觸,唐昊其實長得并不難看,甚至稱得上英俊,只是打扮得有些邋遢,另外他渾身上下總是散發出一種落魄的氣息,給人感覺就好像一只受傷的老虎,你能感受到他的可怕,可又總是不禁心生憐憫。
“羅天寶...你知不知道這半年江湖中人都在談論你。”隔了許久唐昊終于開口了。
“猜到了,大伙說我什么?”
“說你走了狗屎運,許多人辛苦了一輩子都未必能得到的東西你居然一夜之間全有了,還真是讓人看不順眼。”
羅天寶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他至今為止大部分的人生都混跡在江湖底層,他了解這個圈子里的人平時的所思所想,其實也不怪大伙,即便換做是自己遇到這種事估計也是這樣,從小他養父就教過他一個道理,人前顯貴,背后受罪,換言之人得到任何東西都得付出代價,所以對于唐昊說的這樣他覺得自己理所應當該去承受。
“確實,要換做是我估計也恨不得打這種走狗屎運的人一頓。”羅天寶最后不禁微笑作答道,顯得頗為豁達。
唐昊聞聽微微一愣,在確認羅天寶這番話是發自肺腑之后他眼神中流露出了強烈的嫉妒,不過這種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過。
“你也不用得意太久,爛泥終究是扶不上墻的,等著吧,很快我唐昊的名頭就會凌駕在你之上。”唐昊說罷沒有再搭理羅天寶,而是快步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羅天寶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個盡管出身不佳卻一直努力向上爬的年輕人,似乎他和自己就像是命運的兩個極端。
“你怎么在這兒?”忽然唐飛燕的聲音將羅天寶拉回了現實。
“我被邀來觀禮,正好打這路過。”
“剛才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只聽到幾句而已。”
“卑鄙,我不管你聽到了多少,總之這件事你不準說出去,否則即便姐夫他們攔著我一樣會要你好看。”唐飛燕說罷氣呼呼地離開了現場,憑心而論羅天寶是真受不了對方那副大小姐脾氣,有時甚至想給對方一點教訓,不過轉念一想寧思順夫婦對自己還是挺客氣的,沖他們的情面自己也就不跟唐飛燕計較了,想到這里羅天寶自顧自地回了觀禮臺。
“怎么去了那么久?”計百達見他回來不禁開口問道。
“地方太大,迷路了。”羅天寶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雖然他不喜歡唐飛燕,不過也覺得剛才那些事最好別輕易告訴別人。
此時附加賽已經開始,由于多數強手都順利直接晉級決選,所以這比賽本身沒什么可看的,唯一的例外是剛剛一鳴驚人的呂鳳鳴居然也抽到了附加賽中,而他的對手乃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漢子,羅天寶看了眼標識牌上的姓名,寫的是臨濟苗振。
“居然是他!”羅天寶見狀不禁吃了一驚。
“怎么,天寶你認識他?”計百達在旁邊見狀不禁問道。
“有個耳聞,這位原本是齊州百世鏢局的鏢師,在北方鏢行里很有名氣,一身橫練功夫是刀槍不入,不過這位也是個苦命人,去年他保了一筆大鏢去南方,結果中途遇上山洪,鏢車都給沖沒了,他把畢生的積蓄都賠進去也沒還上,還欠了一屁股債,是從此落魄,聽說這一年他一邊躲避債主一邊想方弄錢還債,沒想到今天選拔他居然也來了,剛才復選時我居然都沒看到。”
“這也不怪你,那么多場比試大伙壓根就看不過來,誰沒每個上場的都留意啊,不過據你所說這個苗振來參賽估計是想籌錢還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