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鶴熙聞聽把身子收回來是低頭沉思,康寧見狀忙問道:“申使君,這些人有什么可疑之處嗎?”
“乍看起來沒有,不過眼下事態非常,還是謹慎為妙。”
康寧聞聽不禁笑道:“申使君也未免過于小心了,就這幾十人放進來還怕他們翻天不成?你看他們這么可憐要是棄之不顧,今后誰還肯為咱們賣命啊?我看就放進來吧。”
申鶴熙聞聽頓時一驚:“監軍您可不能大意啊,如何我軍在河北只此一城萬一丟了我們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康寧聞聽是哈哈大笑:“申使君多慮了,那個什么討逆軍無非是一幫烏合之眾,別看他們能拿下大狼山,未必敢攻這內河城,這事就那么定了。”
“可是...”
“怎么,使君你這么推三阻四,是想抗命不遵還是有什么別的居心啊?”康寧此時不禁有些不耐煩道,對于抗命不遵這種說法申鶴熙并不在乎,雖然監軍的實權很大,但在品級上和自己是一樣的,換言之對方無權命令自己,但別有居心的指責申鶴熙就有些不敢不敢承受了,要知道武平皇帝就是對她們這些前線將領不放心才派的監軍,所以一旦后者以這種罪名告狀,皇帝多數會相信他們,甚至之前有過監軍對前線將領先斬后奏的事,故此如今諸將對此是人人自危,如今一聽康寧這么說申鶴熙也只得閉口不言。
終于田貴等人被放進了城,康寧親自接待了他們,表現得極為熱情,這讓周圍的人有些看不明白,其實康寧此舉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他這次來前線一心想著能夠作威作福,但申鶴熙一直對其多有約束,對此康寧是心懷不滿,更別提他對于申鶴熙本身就有著非分之想,可無奈申鶴熙手握兵權,而康寧這次只帶來幾十名親兵,真要公然翻臉吃虧的無疑是他,所以康寧最近一直在想著擴大勢力,一方面收買本地的守軍,另一方面也打起周圍各個山頭的主意。
這回田貴帶人來投正中他的下懷,一方面可以擴充自己的實力,一方面可以邀買其余各山頭的人心,故此康寧對田貴等人招待得極其周到,不僅讓人帶他們下去洗澡換衣服,之后還排下宴席款待,康寧和申鶴熙是親自做陪。
起初宴會的氣氛還不錯,但漸漸地申鶴熙開始盤問田貴等人脫逃的種種細節以及討逆軍的動向,那語氣完全就像是在審問俘虜,田貴雖然應答如流,可后背也不禁一個勁地冒冷汗,生怕被對方問出破綻。
“申使君你這又是何必呢?田老弟他們剛逃出來驚魂未定,你又何苦如此相逼呢?今天咱們只談風月,不問其他。”此時康寧似乎覺得申鶴熙這樣有些不給自己面子,當即岔開了話題,申鶴熙雖然心有不甘,可也不便當場頂撞康寧只得不再追問。
田貴是個精細之人當場看出有機可趁,于是頻頻向康寧敬酒,還說些不入流的笑話逗得康寧笑得是前仰后合。
申鶴熙對此當然是頗為反感,只是一來不便掃康寧的興,其次她從軍多年,平素這些戲謔地話聽得太多了,故此也有些承受力,不料漸漸地田貴等人開玩笑的對象就轉到了申鶴熙的身上,還借此叫她一起劃拳行令。
申鶴熙當然明白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當下只得勉強應付了一會兒,最后借口不勝酒力是起身告辭,康寧對此雖然有些不滿,可也不敢做的太過分,當下只得同意,申鶴熙這一走眾人是更加肆無忌憚,歡笑之聲是傳出去多遠。
“不知輕重。”申鶴熙出了會場不禁小聲罵了一句,此時雨依舊未停,云層壓得極低,仿佛隨時會將整座內河城壓垮一樣。
申鶴熙離開之后先是回房間停了一會兒,由于酒精的作用她是真想好好睡一覺,可責任感告訴她不行,討逆軍既然拿下了大狼山,下一步勢必會考慮渡河,而內河無疑是他們的首選,故此申鶴熙只得強打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