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鶴熙聞聽不禁心中一動,她對大幽的忠誠原本就有所動搖,而羅天寶這番話正好說到了她心里,不過即便到這地步,申鶴熙依舊不肯松口。
“我是渤麗人,和你們本不是一路。”
羅天寶聞聽不禁一笑:“渤麗人也好,內陸人也罷,說穿了大伙都是人,即便風俗有異,許多喜怒哀樂應該還是一樣的,想必申使君也想活下去,也想做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申鶴熙看了看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憑你們父子?”
“不信你可以試著看看,假如我們不是,到時你再另攀高枝我們絕不阻攔。”
申鶴熙發現眼前這個羅天寶并不是自己之前以為的那種無用公子哥,至少他有做大事必要的氣魄,申鶴熙琢磨了一會兒說道:“也罷,即便你都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我就姑且留下看看你們父子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羅天寶聞聽知道申鶴熙這是答應投降,當即命人搬了把椅子讓其坐下,接著便詢問起了申鶴熙對于接下來戰略的看法,申鶴熙明白羅天寶這是在試探自己投降的誠意,當下便直說道:“眼下大幽的主力都在東州,云州空虛,否則也不用拉攏大狼山等這些山賊幫忙,如今內河已陷,相信大幽軍很快就會增援云州,如果到了那時憑咱們的兵力恐怕難以應付,為今之計只有趁大幽軍還來不及應付迅速渡河攻打云州,以此解東州之圍。”
羅天寶聞聽不禁連連點頭,申鶴熙的構想和他之前的戰略是不謀而合,但這個部署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那附近各個山頭的草寇怎么辦?如果他們乘機攻打內河斷了我軍的歸路,到時我們這幾千人可就進退兩難了。”
申鶴熙聳了聳肩:“這不難,這些草寇原本就是我負責聯絡的,如今只要我出面周旋即便不能讓他們全部歸降也足以使其按兵不動。”
申鶴熙此言一出羅天寶還沒答言,一旁的魏成不禁說道:“那萬一你是詐降,到時勾結這些山賊反咬我們一口怎么辦?”
“這很難說,就看羅少主有沒有這樣的魄力了。”
此時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羅天寶的身上,盼他決定,羅天寶低頭琢磨了一會兒,很明顯如今這幾千人的前途命運就在他的一念之間,究竟該不該信任申鶴熙呢?
“也罷。”最終羅天寶是一拍大腿。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就信申使君一次,招降各個山頭的事就交給你了。”
申鶴熙聞聽眉頭微微一動,看了看羅天寶顯得欲言又止,最后抱拳施禮:“樂意效勞。”
就這樣整件事商議已定,羅天寶讓人帶申鶴熙下去更衣休息,之后又處理了一下其余的主要俘虜,等這些都忙完,大堂里就剩下羅天寶和諸將,于鋒第一個上前問道:“司馬,你真相信那個申鶴熙?”
“當然啊,怎么,老于你信不過她?”
“人心叵測,我是怕司馬誤信他人啊。”
“應該不會,從剛才的事我看得出申鶴熙是個正直之人,她既然肯答應歸降,輕易就不會出爾反爾,另外她這其實也是在試探我的氣量,看看究竟值不值得她效力,咱們也不能讓人瞧小了。”
此時魏成插嘴道:“話雖如此,可終究得防著她一手,不如咱們在內河留下重兵以防不測。”
羅天寶聞聽搖了搖頭:“那倒不必,如果申鶴熙有心反叛,她所能煽動起來的兵力不下兩千,咱們至少得留下將近一半的兵力才能應付,那樣咱們渡河之后仗還怎么打?與其如此倒不如留下少數人,也讓申鶴熙知道咱們對她沒有疑心。”
于鋒聞聽為難道:“屬下就是覺得這樣太冒險了。”
羅天寶點了點頭:“這我明白,可如今大幽強咱們弱,不行險是難以取勝啊,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了,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