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伯如此錯愛,小侄真是受寵若驚,按理說大伙都把話說到這地步了,由不得我不答應,只是終身大事不可兒戲,能否容小侄考慮兩天再給答復,這也是為了三小姐將來的幸福著想。”
唐懷德等人一聽羅天寶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己方要再苦苦相逼一來顯得不近人情,其次似乎也顯得自家女兒有多掉價似的,故此唐懷德當即笑道:“少帥言之有理,終身大事確實不可唐突,琢磨兩天也好,那這事咱們就先聊到這兒,喝酒,喝酒。”
當即眾人便繼續飲宴,誰也沒再提正事,似乎雙方已經隱隱達成了一種默契,羅天寶沒答復婚事之前,唐門也不表態是否歸順官軍。
眾人一直喝到了深夜這才散席,吉恩主動請纓送羅天寶等人回去,唐懷德生怕羅天寶酒醉之后說漏嘴,故此不敢讓自己那些子侄送,他知道自己這個外甥辦事很精細,別說不會胡亂打聽,即便羅天寶等人真說錯了什么話吉恩也絕不會輕易泄露,故此也就同意了。
羅天寶的酒量原本一般,但這些人各種酒宴經得多了,酒量也慢慢練出來了,故此這會兒神智還比較清醒,他對吉恩這人原本就頗為重視,此時一看旁人也沒注意他倆,當即裝作閑聊一樣說道:“吉老弟,我跟你打聽點事。”
“少帥您說。”
“唐大伯的三小姐,也就是我飛燕妹子還沒許配人家嗎?”
“沒有,當年大舅本是想把飛燕表妹許配給少帥您,不過少帥您似乎有意推脫,后來為此飛燕表妹上陪都找少帥你們還鬧過事,回來之后大舅是嚴厲訓斥過她一頓,父女倆為此鬧得好幾天都沒說話,最后還是大伙出面勸解,這事才算平息,不過飛燕表妹的婚事也就因此耽誤了下來,有兩年甚至都沒人提起這事,后來叛軍的北陸留守史仁杰曾經為他五兒子向我們求過親,按說史家在北陸只手遮天,那會兒叛軍勢力又大,和他們結親對唐家其實是有好處的,但據說這位史五公子是個紈绔子弟,平時吃喝玩樂,一身毛病,故此飛燕表妹鬧著不肯答應,我大舅這人雖然勢利,畢竟還沒到明知是火坑也把親女兒往里推的地步,故此這事就耽擱了下來,這兩年叛軍江河日下,故此這件事就更沒人在意了,少帥您問這個,莫非大舅又把您和飛燕表妹的婚事舊事重提了?”
羅天寶聞聽不禁暗自感慨,吉恩這人實在是太聰明了,什么事幾乎都瞞不過他,羅天寶當時點了點頭:“不錯,確實提這事了。”
吉恩聞聽沒有說話,這反而讓羅天寶覺得有些意外:“吉老弟這么聰明,對這事就沒什么好說的?”
“有是有,但我覺得還是不說為妙。”
“為何?”
“大舅既然在這時舊事重提,想必是把這事跟唐家堡是否歸順關聯到了一起,我雖然是外姓人,但畢竟在唐家堡長大,幾位舅父對我也還不錯,我總不能幫著外人算計老唐家,可反過來我也不能幫著老唐家算計少帥您,所以這件事我其實怎么說都得罪人,既然如此倒不如什么話都不說,倒也落個輕松。”
羅天寶聞聽差點沒樂了,心說這吉恩真是個人物,人情世故都捉摸透了,這樣的角色自己一定要想法拉攏,故此羅天寶也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跟吉恩聊起了一些家常,通過對話羅天寶才得知吉恩的父親當年也是經營鏢局的,與人合伙在蒲州開了一家清河鏢局,羅天寶年少時還真聽說過這家字號,不過后來聽說是股東間出了些什么糾紛,最后就把鏢局轉手了,后來者又經營不善,故此便逐漸沒落了,如今在業界已經很少有人提及了,據吉恩說這家鏢局其實還在,但是經營已經極為慘淡了。
據吉恩說他父親是因為早年保鏢中無意間得罪了“魔山圣手”魚飛霜,結果挨了對方一掌,雖然沒有當場斃命,但從此身受重傷,后來一直在家里躺了將近兩年方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