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面無表情看著蘇星。
“所以,這就是你把這老頭帶來的理由?”
富景大廈商場里的辦公室,一個老頭靜靜的坐在那里,他也不見外,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蘇星哭喪著臉“表哥我也沒辦法,賣假酒被發(fā)現(xiàn)了,他說想見見出主意的,我只好帶他來找你。”
張陽恨不得打表妹一頓,這個表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不能自己把事扛起來啊。
老頭一大把年紀了,總不可能正義感爆棚,把蘇星扭送進局子。
“我這不是害怕么。”蘇星扭扭捏捏的說。
罷了,事已至此,張陽無話可說,先聽聽老頭有什么想法。
如果是來訛詐的,幾百幾千就當破財消災了,如果一旦上萬,算了,如果一旦上三千,張陽肚子里的壞水就要往上漲了!
“老先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那不是汾飄香,不知道怎么稱呼?”張陽坐到老頭對面。
老頭端起杯子吹了吹,輕輕喝了口水。
這只是純凈水而已,你別像在喝雨前龍井好不好?
“我姓杜,叫杜停杯,說來慚愧,以前在呂省汾飄香上班,現(xiàn)在汾飄香的釀酒師傅都是我徒弟。”
張陽恍然大悟,原來是正主找來了。
他心中警惕,如果是以個人名義來找麻煩怎么都好說,如果是公司的話就麻煩了。
大廠子都有人罩著,關(guān)系網(wǎng)跟普通人不一樣,張陽倒是不怕,就是嫌麻煩,沒法輕易打發(fā)。
“放心,我下崗很多年了。”杜停杯說“當年廠長做事不地道,我一氣之下就辭職跑回龍城,本來想安享晚年的,可惜現(xiàn)在時代變了,物價太高,看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忙的厲害,老頭子心里有愧啊!”
好,哭慘開始,意料之中。
張陽臉色不變,心如鐵石。
你繼續(xù)哭,表情有變化算我輸。
“但我這輩子什么都不懂,只懂釀酒,咱們龍城又沒像樣的酒廠,幾個一看就知道不專業(yè)的還嫌我老。”
“我正發(fā)愁呢,昨天逛夜市看到了這小姑娘居然在賣二十多年汾飄香老酒。”
“嘿,我在汾飄香干了半輩子,從沒聽說汾飄香能保存這么久。”
“我們這破酒,能保存五六年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買了瓶一喝,果然,根本不是汾飄香的味兒!”
張陽搖了搖頭,看樣子杜停杯不太行啊,連瓶子里裝的是三糧液都沒喝出來,不深入基層不接地氣,那些低端酒廠怎么可能要個滿嘴理論的老頭。
“但我發(fā)現(xiàn),這姑娘一瓶酒賣三十,居然還大把人買,當時我心頭火熱,汾飄香的名頭還在,大家認可!”
杜停杯目光灼灼“我想的很簡單,我出技術(shù),咱們釀出一批真正的汾飄香,然后裝進舊瓶子,做出敢光明正大擺到煙酒店的陳年老酒!”
“如果汾飄香廠家有意見,我出面應付他們。如果有人質(zhì)疑老酒真實性,我跟他們大戰(zhàn)三百回合,噴他們個狗血淋頭!”
張陽陷入沉思。
蘇星欣喜若狂,按杜停杯的意思,如果真能實現(xiàn),賺錢不是輕輕松松?
這才是她想象中的做生意!運籌帷幄之中,賺錢反手之間,而不是努力做假貨,還得帶貨去夜市賣,累得要死,擔驚受怕,唯恐跳出個城管,這種日子她受夠了!
“我有兩個問題。”張陽說。
杜停杯跟蘇星精神一振,知道如果解決這兩個問題,那么幕后金主張陽就愿意資助他們。
“表妹我問你,你現(xiàn)在自己做酒能賺個辛苦錢。但如果我出面聯(lián)系店鋪,制作汾飄香,你說,你的用處是什么呢?”
蘇星愣了,對啊,她的用處是什么呢?
沒用的人沒有資格拿錢。
至于現(xiàn)在的擺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