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大殿后,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巨大的皮毛地圖,上面用絲線勾勒出山川河流。在地圖前方,一個身穿青銅戰(zhàn)甲,滿臉英氣的女人正站在那里,不斷拿著一根木棍在上面滑動著。
木棍移動之間,就有圖騰紋溢出來,形成了一道道的虛幻的絲線,投影在地圖上面。
在女人身前,是一張巨大的石桌,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動物皮毛,甲骨,刻刀,在桌子旁邊,是一顆鑲嵌進去的堪比人頭大小的夜明珠。
再往兩邊,則是一個又一個高低胖瘦不同的戰(zhàn)士,此刻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們。
“卯彤,你怎么回來這么晚,我讓你接的人接到了嗎?”
“大人,您讓我接帶將領(lǐng)玉佩的人,我已經(jīng)帶到了,您看看是不是他們?”卯彤的聲音柔和了些。
“已經(jīng)到了?”
卯兔急忙扭過頭,看到熊垣他們,頓時大喜,將木棍往桌子上一丟,大喝道“今天就到這里,你們都先下去吧?!彪S即一邊吩咐讓人上酒食,一邊讓熊垣他們坐下。
熊垣將那塊玉佩雙手拿著,往前遞出一步,道“卯兔大人,我們又見面了。這是當初您贈送的玉佩。這……”
“好了,好了。玉佩你就收起來吧。”卯兔揮手,道“這玉佩是我們卯兔城千人之將才能有的。憑你們在雷澤里學到的東西,勝任一個千人之將綽綽有余,你就先拿著吧,免得一會兒我還要再給你發(fā)。”
熊垣將玉牌收起來,坐下去,說了一會兒話之后,問道“卯兔大人,最近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這玉佩莫名其妙的發(fā)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卯兔怔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沒有用圖騰之力浸潤到玉佩當中過?”
熊垣點了頭“我以為這是您給我的一件信物,如同當初風后大人給我進門的信物一樣,所以我就沒有過多的關(guān)注?!?
“哎!”
卯兔這次未開口就先嘆了一聲氣,道“這不怪你,怪我。當初沒來得及給你說清楚。這塊玉佩不單單是千人將領(lǐng)的標志,而且這些玉佩彼此之間還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一旦一位將領(lǐng)死亡,在他死去的一個時辰內(nèi),別的玉佩就會變得燥熱起來。同一時間死亡的將領(lǐng)越多,玉佩就會變得越燙。
你之所以會有這個感覺,就是因為這些最近我們卯兔城戰(zhàn)死的將領(lǐng)太多,這才讓玉佩頻頻發(fā)熱……
如果你將圖騰之力浸潤其中的話,就會知道死去的將領(lǐng)大致在什么位置,需不需要自己前去增援……”
熊垣握著玉佩,感受著那滾燙的溫度,第一次覺得這玉佩是如此的沉重。這玉佩的每一次發(fā)熱,都代表著一位人族戰(zhàn)士的隕落,或許是存象,或許是合境,或許是……
“抱歉,我……”
“你沒必要抱歉什么,當他們走上這城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們要戰(zhàn)死在這里,或許是今天,或許是明天罷了?!泵媒o自己灌了一大口酒,輕笑道“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選擇駐扎在這里,生不退,死不休!
我們不需要什么抱歉,也不需要別人來說一聲抱歉。我們都知道,自己的身前是什么,身后又是什么!”
“反倒是我要給你們說一聲抱歉,我也沒想到當初給你留下的一塊玉佩,會讓你們走到這最殘酷的戰(zhàn)場來。你們還小,還沒準備好。不應該承擔這些。”
熊垣站起來,大聲道“大人,我們都已經(jīng)成年了。在我走入雷澤之前,我的阿爺阿姆就已經(jīng)給我起了大名,讓我像一個成年人一樣行走。即是是帝子,帝女,他們在來之前,帝放勛也給他們?nèi)×嗣帧?
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什么孩子,也不是什么需要照顧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無知者。我們來自于雷澤,學習了無數(shù)的東西。這里正是用到我們的時候!”
“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被熊垣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