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峰在形狀如同一座圓圓的墳丘,中間最高,四周向下緩緩蔓延出去,在最邊緣處卻又陡然成破碎狀,等到山峰翻轉(zhuǎn)過來的時候,另外一面竟然和上面的是完全一樣的,完全看不出哪個應(yīng)該是上,哪個應(yīng)該是下。
帝放勛帶著他們墜落到其中一面的頂端,抬眼四處打量了一下,只見四周是茫茫無盡的黑暗,稀稀疏疏的星光遙遙的掛在視線盡頭,看不清,理不明,仿佛在黑夜中監(jiān)視的眼睛。帝放勛抬頭看了一會兒,不屑的笑了笑,隨即拔出軒轅劍,重重的插在了山峰的頂端。
原本在虛空中的堅硬無比的山峰,隨著軒轅劍的落下,瞬間開辟出一個兩人高,三人寬的山洞,直通山峰中心。
司羿等人相互看了一眼,就邁步向著里面走去。一層層的臺階光滑無比,如同鏡子一樣,倒影出眾人的身影,在這些臺階上,偶爾還會出現(xiàn)一些隱蔽無比的花紋,如同云霧,如同絲線,若隱若現(xiàn),一個不注意就會錯過去。
臺階長長的,幾個人沉心靜氣往下走,哪怕是已經(jīng)走了兩個時辰,依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終于臺階還是走到了盡頭。
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平常至極的山洞,四周是簡簡單單的石頭,石頭也是無比光滑的,可是這些石頭上的花紋卻隱隱約約的給眾人一種壓迫感,讓他們情不自禁的慢下腳步。在這石洞中間,是一口石棺,棺材長三丈,高一丈半。
熊垣的目光落在棺材上時,猛然打了一個激靈,身上的呼吸都快凍結(jié)了。
冷!
無比的冷!
僅僅是看了一眼,熊垣就感覺自己是在冰天雪地里,四周一片孤寂,唯有一口冰冷無比的石棺橫亙在那里。
帝放勛嘆了一口氣,邁步擋在熊垣身前,深深的朝著石棺躬身,司羿他們并列兩側(cè),一同行禮。等眾人行禮完畢,帝放勛看著臉色舒緩了很多的熊垣道“是不是有很多的疑惑?”
熊垣點點頭。
眼前的這些完全和他知道的那些傳說都對不上,如果這里是常羊山,那么它怎么會在虛空之中?
這里面躺著的是刑天嗎?
帝放勛緬懷看著那個棺材,良久之后,才嘆息道“當(dāng)年我第一次聽說刑天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從我的師傅司羿嘴里說出來的,當(dāng)時他就對刑天非常的敬仰,天干我為首,地支共尊攘,可以說他就是我人族自蚩尤之后,最強的戰(zhàn)神。怎么能不讓司羿師傅敬仰呢?就是我聽了他的事跡,都要敬佩的五體投地啊!”
司羿微微躬身,道“臣還沒入雷澤的時候,可是天天聽到上一輩份的人在我耳邊說刑天之威風(fēng),那個時候我可是非常敬佩的,就是因為有了刑天,帝少昊失蹤之后,人族才能支撐起來,抵御四方,給了帝顓頊成長的時間。別的不說,光是這份大功,臣如何敬佩都不為過啊!”
玄冥,祝融面朝著刑天之棺,神色肅穆,緬懷著過去的時光。
他們這一代人里,幾乎都受到過刑天的指點,不少人更是跟在刑天身后,參與了一場場廝殺,那個雄偉的身影,即使過了這么久,卻從沒有從他們的心頭消散過。
帝放勛道“等到我年長之后,接替了帝嚳成為人族的帝時,想要再好好的去了解一下刑天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的事情全是一團迷霧,撥不散,打不開。
誰能想要我人族最強的一個大好英雄卻莫名其妙的發(fā)了瘋,天上地下,被他鬧了一個天翻地覆,我每每去查證的時候,都經(jīng)歷了無數(shù)的兇險,其中甚至有一次差點就小命不保了。我也曾去空桑山去見帝放勛,卻發(fā)現(xiàn)對方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來,仿佛一切都被埋葬起來,不準(zhǔn)再有人去掀開這里面的東西。”
帝放勛的神色很不好看,一個帝少昊,一個刑天,這段歷史充滿了無盡的迷霧,他想去查清楚,卻又不敢去查,生怕一不小心就驚動了什么,就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