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夸父,如同兇殘的牧羊人一樣,揮舞著大棒子,驅(qū)趕眾神如同驅(qū)趕羔羊!
他在后面興奮的縱聲大喊大叫,發(fā)出怪異的腔調(diào),身上的氣息卻每時每刻都在變得更加的殘暴!
神明一個個快速奔涌著,在寬廣無垠的海面上劃出一道道痕跡,身形過處,白浪翻滾,云朵沖散,強(qiáng)大的氣勢震動著整個大荒。
而這,和帝少昊和日下氏的交鋒比起來,卻顯得小巫見大巫,甚至不值一提了!
一路上,他們只看到山河破碎,大海傾覆,滔天的巨浪一浪接著一浪,在海浪上空,空間碎片如同破碎的冰塊一樣,四散飄零,漆黑無比的空洞后面,閃露出點(diǎn)點(diǎn)寒星。在這海天中間,一幅幅詭異的災(zāi)禍景象不斷閃現(xiàn),每個災(zāi)禍景象都連綿萬里,彼此之間相互影響,而又維持著脆弱的平衡。
山洪爆發(fā)!
火山?jīng)_天!
地震連連!
海囂!
……
在這災(zāi)禍之外,時不時還有一只只飛鳥游弋,飛鳥中,大的翅展萬里,小的卻僅僅不到一掌,一個個散發(fā)著五彩的光輝,成群結(jié)隊,連綿不絕,就連叫聲都帶著三分邪氣。
諸位神明一個個如避災(zāi)禍一樣,小心翼翼的在這詭異的場景中穿行,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觸碰到了這里面的東西,從而生死兩難!
夸父走在最后面,連連皺眉,將脖子的朅苳尸體又往胸前擠壓了兩下,大棒子仔細(xì)的拿在手里,這才敢跟著這些神明向著里面走去。以他的眼力,如何能看不出這是帝少昊和日下氏兩人交鋒時神通的殘留景象。
那一幅幅災(zāi)禍之景,必然是日下氏的!
而飛鳥,卻是帝少昊的,只是不知道這是帝少昊的劍氣,還是帝少昊的神通。
這樣的詭異景象,讓他覺得仿佛就像是這大荒要?dú)缫话悖喼弊屓瞬桓乙苿臃趾痢?
畢竟誰要是一不小心觸動了,或者這兩位怪物一樣的神通察覺到別的氣息入侵,那神通爆發(fā)開來,他們就不用活了!
夸父想到這里,突然愣住了,小心翼翼的朝著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一個個神明這個時候都在小心的躲避著這些神通余波,這才放下心來細(xì)細(xì)打量著這些神通之間的縫隙,彼此之間的距離,以及在心中暗暗評估這些神通爆發(fā)起來,會造成怎樣的景象。
他越看越心驚,這里的神通之密集,威力之強(qiáng),簡直就是要將這里化作一片死地一樣!
于此同時,他的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詭異的想法,如果這些神通在一瞬間爆發(fā)會怎么樣?又會產(chǎn)生怎么樣驚天動地的效果呢?
這個想法一出來,立刻就讓夸父戰(zhàn)栗起來,死亡,冰冷的感覺襲擊上了他的心頭,讓他的腦子再也無法轉(zhuǎn)動!于此同時,他的心里也在不斷的顫栗著,似乎有種聲音從他的心里冒出來,慫恿著他就應(yīng)該這么干!
夸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抬頭就看到一位海神正站在遠(yuǎn)處晃悠悠的看著他,那是日下氏手下五個海神當(dāng)中身形最小的一位,名為禺(yu)號,身形如飛鳥,偏偏臉面像人,一雙翅膀一灰,一白,灰色翅膀煽動,便是颶風(fēng)涌起,白色翅膀煽動,就是清風(fēng)拂面,很是奇異。
剛剛帝少昊的百鳥朝鳳施展開時,就是它沖著帝少昊鳴叫的。
禺號司掌海風(fēng),性格多變,心思不定,一會兒喜笑顏開,一會兒就滿臉烏云,誰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個情緒是什么,因此從來沒有神明敢于和他親近,哪怕是另外四個海神也是一樣。
“夸父,你在看什么呢?”禺號的臉上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神色,好奇的在夸父身上打量著。
夸父心中一凜,情不自禁的握緊大棒子,正要出手,就迎上了對方那一雙圓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神清澈無暇,如同海水一般清澈。在這眼神之下,任何殺意都難以聚集起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