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誕生,拉扯著他的身軀向著上方涌動過去,這個時候熊垣正沉浸在喜悅之中,哪里能感覺到外界的變化,等他察覺的時候,龍爪已經撕裂,一滴滴淡淡的玄黃色的血液從撕裂的地方涌出,留在了柱子上,然后瞬間消失不見。
熊垣一開始并沒有在意龍爪的傷勢,可他忘記了,這是他從能化身圖騰開始,經歷了一場場廝殺之后,第一次在化龍狀態下流血,這血液早就不同于之前他身軀當中那種經過圖騰之力淬煉過的戰士血液,已經可以說是正兒八經的龍血了。
那柱子吸收了血液之后,頓時也產生了一股吸力,不斷的從他的傷口之中汲取血液,反哺到柱子當中。
因此在熊垣順勢松開爪子,想要進入到赤鯉世界當中躲避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的爪子松不開了。
“嗯?”
熊垣用力掙扎著,急的都快冒汗了,要知道赤鯉感應到了不同尋常的生靈前來,那必然是神明級別的,甚至可能比赤鯉還強,這個時候不論來者是誰,躲進赤鯉的世界里才是最安全的的選擇,起碼赤鯉沒死之前,他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那柱子就像是飯店老板抓住沒付錢的食客一樣,非要熊垣給足了錢才能放他離開,一時之間他們互相拉扯,誰也奈何不得誰。熊垣所化作的神龍在兩股力量之間被拉的筆直,如同一桿旗子一樣,不斷飄搖著,一擺一擺的。
“你還要多少啊,再要我就被你榨干了啊,不就進去看了一眼嗎?至于逮著我不放嗎?”
熊垣試過了自己所有能試的方法,無奈的發現自己怎么掙扎都沒用,反而在不斷掙扎中血液在加快流失,讓他不得不放松下來,一邊催動圖騰之力讓自己的氣血補充起來,一邊翻著白眼無奈道。
他也不想這樣啊。
可形勢比人強,兩邊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佬,除了躺平之外,他沒有第二種姿勢了。
突然,一臉躺平的熊垣猛然睜大了眼睛,嘴巴里啊啊啊的吐著單字,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根柱子,就在剛剛他從靈性當中實質性的感應到了一股神圣,寬廣,蒼茫,古老的氣息,那氣息如同亙古遍存在一般,不曾變幻,不曾挪動。
那氣息從遠到近,然后順著他的爪子,試探性的探查了一下他的身軀,然后在倏忽之間沒入到了他的靈性空間中,在里面顯露出一個小小的缽盂形狀,上下浮沉著,散發著一陣陣的水汽。
也就在這氣息入體之后,熊垣再一次體驗到了什么視野的擴展,如同他掌握著萬象圖錄時一樣,如同他掌握著潛龍灝的陣法一樣,整個黃河上下游所有的景象全部沒入到他的心神內。
他能看到黃河之流上,帝放勛坐在高臺之上俯瞰著底下的罪囚,揮手之間人頭滾滾,血氣重霄。
他也能看到黃河上游中,長著牛角的土伯托著一枚充滿著無盡厚重氣息的大印,平靜的注視著黃河河面。
他也能看到在離他們不足百里遠的地方,帝少昊拎著酒壇子和一條長蛇一樣的獸族在對坐而飲……
他更能看到玄冥和宓妃兩人如同一滴水流一樣,完美無瑕的融入到了河里,順著河道中的暗流四下逡巡,并逐漸向著他們這邊接近……
他還看到所謂的裂腹將軍竟然是一頭娃娃魚一樣的獸族,滑動四肢之間,盡顯猙獰……
他……
轟!
柱子上的吸力消失,他的爪子脫離了大柱子之后,那種感覺猛然之間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河底的黑暗,然后在赤鯉弄出的吸力當中,翻滾著砸落在了赤鯉的大殿屋脊上。
“咳咳咳……”
熊垣軟趴趴的翻個身,感應起靈性空間的那個缽盂來,可那個缽盂無論他怎么推動,怎么去調動,都宛如一個高冷的美女一樣,對他不理不睬。哪怕他氣的幻化出斧子狠狠的劈上去也一樣,完全沒有動靜。
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