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走到了孫大人面前,自知男女授受不親,便用絲帕裹住右手,撫上孫大人的額頭,又摸了一下手的溫度,在其脈搏上停頓了片刻。
“麻煩你把孫大人的眼皮翻一下。”玉染吩咐孫大人的家仆。
家仆聽話的伸手扒開了孫大人眼睛。
玉染看了一眼“瞳孔渙散,身體發熱,手冰涼,身上無汗。此乃肝氣上逆,心臟受迫,至使人事不知,又有迷悶昏厥而引發的熱厥之癥。用藥怕是難以喂服,只得行針。”
“行針?”穆顯正驚叫出聲,后知后覺的知道失態,求助般望向墨培霆“殿下,小女胡鬧而已,殿下莫聽她胡言亂語。”
聽過玉染的診斷,墨培霆心里有了幾分信任,淡定從容的說了句“試試無妨!”。
墨培霆都如此說了,穆顯正也不敢再反對。
“先把孫大人抬到窗邊軟榻上。”玉染吩咐道。
孫大人的家仆和其他大人家的家仆小廝,五六個人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把肥胖的孫大人抬到了雅間里的軟榻上。
玉染又讓家仆解開了孫大人的外袍,裸露出胸口,脫下布靴。
“娘,銀針給我!”玉染轉身對沈菱說道。
沈菱走到玉染身邊,解下腰間一個酷似銀袋的綢緞香囊。
玉染接過香囊,從里面拿出插滿銀針的布包,動作熟練的在孫大人的百會、神庭、太淵、內關……渾身上下扎了二十多針。
“兩刻鐘后醒針,估計一刻鐘后孫大人便會轉醒。”玉染自信而篤定的說道。
雅間里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軟榻上昏迷不醒的孫大人。
雅間里雖有薰香,可人員過多,玉染吩咐人把雅間里所有窗戶和門打開,雅間里頓時清爽下來。
穆顯正走近沈菱“你身上怎么帶著銀針?”
沈菱手捧香囊,情緒激動的說道“奴家當年生產時差點血崩而亡,是義父拼盡一生所學,才挽留住奴家一條性命。義父對奴家有再造之恩,這套銀針是義父留下的遺物,奴家視如珍寶隨身攜帶。”
兩人聲音雖然略低,可雅間里過于寂靜,所有人聽的真切,皆都佩服沈菱口中義父的醫術。能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一條生命,可見醫術高明,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呀!
“老爺……我家老爺醒過來了!”孫大人的家仆興奮不已又激動異常的驚呼道。
“真的醒過來了!”
“正好一刻鐘!”
“神人呀!”
“穆家女真乃神人也!”
在孫大人悠悠轉醒時,雅間里諸位大人七嘴八舌,無不在夸贊玉染醫術精湛。
“小姐,你要的綠豆湯來了。”酒樓伙計很合時宜的趕過來,手里方盤上放著一碗綠豆湯。
玉染吩咐家仆給清醒過來的孫大人服下。
待一碗綠豆湯吃完后,行針時辰也到了,玉染給孫大人拔了針。
“孫大人先不要著急起來,此刻需靜臥休養。”玉染說道。
“穆小姐救命之恩,孫某感激不盡沒齒難忘,待孫某好了再登門拜謝!勞煩穆小姐再給孫某開藥方吧!”清醒過來的孫大人對玉染醫術深信不疑。
“孫大人,御醫稍候就到,敬候片刻即可。”玉染福身一禮后,走回原位坐好。
墨培霆自始至終沒離開座位,見玉染回到身邊坐下,余光瞄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把空酒杯推到了玉染面前。
玉染無奈又無轍的給墨培霆斟滿酒。
墨培霆端起酒杯,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笑的弧度,慢悠悠地、清閑自在的、無限享受的品嘗著美酒,時不時瞥一眼身旁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