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聲細(xì)語的聲音,那善解人意的心思……沈菱的一切都滿足了一個男人的虛榮心。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望著這樣的五姨娘,穆顯正對二姨娘的厭惡又重了二分。
“哎喲!”快要走進(jìn)正廳時,英蓮的貼身丫鬟下意識一聲叫,臉與地面馬上就要來個親密接觸。
丫鬟身側(cè)的六小姐穆子滟急忙扶住了丫鬟。
“哎呀!”丫鬟又是一聲叫,這一聲叫與第一聲有所不同,第一聲只能被稱為驚呼,而這一聲則是慘絕人寰的哀嚎。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松院的人都如此不懂規(guī)矩嗎?”剛要落座的穆顯正怒責(zé)道。
“哎呀!怎么有血?”六小姐伸出沾染上血跡的左手驚呼道。
四姨娘忙抬起穆子滟的左腕“子滟可是傷著了?”
“六丫頭怎么了?”穆老夫人緊張的問了句。
穆子滟動了動左手“祖母,小六沒受傷,這血……是……”穆子滟垂頭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驚叫道“祖母,血是松院丫頭身上的,你們看她肩頭。”
眾人齊刷刷把關(guān)注穆子滟的目光投向了剛剛尖叫的丫鬟身上。
丫鬟右肩頭淺色衣衫上一片血跡,鮮紅的血跡耀眼奪目。
拿帕子給穆子滟擦手的四姨娘,有意的說道“這不是大奶奶的貼身丫鬟蘭兒嗎?”
英蓮撲通跪到丫鬟旁邊,身子顫顫巍巍,吞吞吐吐的說道“祖母,父親……她……她是媳婦的丫鬟,可如何受的傷媳婦也不知道?”
玉染心里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哀嘆英蓮的軟弱,憂嘆英蓮的無力無能,既如此只能她出馬了。
“祖母、父親,流了這么多的血,應(yīng)該是重傷。需及時處理,不然血流不止恐有性命之憂!”玉染危言聳聽的加了一把火。
“七丫頭快給處理一下,看著怪揪心的。”穆老夫人又吩咐貼身的大丫鬟回瑞祥居取創(chuàng)傷藥。
得了指令的玉染傾身扶起丫鬟蘭兒,刻意為難道“祖母,傷口裂開了,一走動,血流的更多了,只能就地包扎。”
不就地包扎,大家怎么會看到傷有多重,下手之人的狠毒呢!
“扶到一旁椅子上吧!”看到殷殷血跡,穆老夫人慈悲的下了命令。
“大嫂幫我把蘭兒扶到椅子上吧!”玉染有意扶住了英蓮受傷的胳膊,并用力拉英蓮起身。
“嗯嗯唔唔……”被玉染拉住的英蓮發(fā)出了痛苦的嚶嚶聲,并且用力推開了玉染的手。
“大嫂,你……你……你胳膊有傷?”玉染加大音量驚呼道。
“又出了什么事?”穆顯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若說一個丫鬟受了傷不會引起他的重視,可英蓮不同,畢竟是兒媳婦兒,還是個失去夫君的遺孀。
“大嫂,我就是想扶你起來,不知道你有傷,是不是給你弄疼了?對不起!”無辜的玉染話語剛落,眼角擠出了幾滴眼淚,揉了揉眼睛后,眼淚更多了。
“子滟,快去看看你大嫂傷勢如何?”情緒穩(wěn)定下來的穆顯正吩咐穆子滟。
“是!”得到重用的穆子滟走近躲躲閃閃的英蓮身邊,蹲下身輕聲說道“大嫂,如果真有傷,抓緊醫(yī)治不會留疤的。”穆子滟與英蓮說著話,動作麻利的擼起了英蓮肥大的衣袖“啊……”穆子滟驚叫一聲,撲通跌坐在地上,立馬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顫抖道“啊……好恐怖!”
隨著穆子滟的一聲驚叫,一屋子人好奇的目光投向咬著唇,表情痛苦的英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