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院中玉染身姿挺拔,語氣不輕不重卻讓人感到不怒而威。
夏日夜風習習,吹動著玉染及腰長發,長裙隨風搖曳。迷了許景琰的眼,亂了他的心,這樣一個女子何懼宵小伎倆,所有人不過她手中棋子,任她為所欲為罷了。
明恩太愛這樣威風凜凜的玉染了,讓她恍惚看到了墨培霆的影子,他們兩個簡直太像了,一樣的不可一世,一樣的心有城府,一樣的深謀遠慮,一樣的讓她大愛……
徐廚娘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婢子的肚兜上繡的是一只雄鴛鴦,鴛鴦上面有個李字,李是婢子死去夫君的姓氏,當時鴛鴦只繡了一只,夫君便病逝了,這個肚兜婢子一直放在身邊留做念想。”
許景琰暗示了一下許安,許安把從許景瑛身上收到的肚兜送到了玉染面前,玉染展開看了一眼,又遞給了穆老夫人,之后穆顯正、許大夫人一一看了一遍。
玉染拿著肚兜走到許金榮和穆子琛面前“麻煩三哥替母親看仔細些,是否與廚娘所說一致。”
“是,與廚娘所說完全一樣。”穆子琛看了一眼如實說道,心里卻異常沉重。
玉染鄭重其事的說道“如此說來此肚兜是徐廚娘的無疑嘍!”玉染把肚兜扔在徐廚娘面前“既然是留著做念想用的便好好收起來,莫要再拿出來示人。”
跪在地上的徐廚娘匆匆收起肚兜,說道“謝七小姐,婢子一直小心收在身邊,是前日夏荷說有人想繡鴛鴦,不知如何繡,她曾看過婢子的肚兜,便央求婢子把肚兜借她一用,婢子心軟,她說幾句好話,婢子便借給她了,婢子沒想到會出現此等事,這以后……”徐廚娘嗚嗚咽咽哭的越發厲害了。
“夏荷!”玉染突然一聲吼。
院子里眾人,如同突然來了一股涼風般皆都抖了一下。
抖的最厲害的莫過于夏荷了,跪爬到玉染腳邊顫抖著哭泣道“七小姐,婢子也是被人蒙蔽了心智,有人說五姨娘的針線活好,想要繡鴛鴦,還讓婢子把七小姐的肚兜拿給她看看,婢子知道七小姐的貼身小衣與他人不同,又不好駁了那人的情面。因婢子這幾日總在小廚房學做菜,與徐廚娘混的熟悉了,曾看過她繡的鴛鴦,便央求著把徐廚娘的肚兜借來交于了那人,七小姐,婢子所言絕無虛假,若有半句假話,讓婢子不得善終。”
“到底是誰向你借的小衣?”穆顯正怒問道。
夏荷身體抖的越發厲害,抖動著身體轉向穆顯正,牙齒直打架“回老爺,是……是瑞福居的林嬤嬤,是她……讓……讓婢子把七小姐的肚兜拿給她,她……她只說要借看兩日,婢子不知其他,求老爺饒恕婢子,婢子是無辜的,婢子冤枉呀!”
“老爺!這個小蹄子竟然冤枉林嬤嬤!”許金榮高聲叫喊道。
玉染冷哼“母親否認是林嬤嬤所為,莫非主謀是母親?”
林嬤嬤走出來撲通跪在地上,頭觸著地,說道“老爺,一切皆是婢子所為,與大夫人毫無關系,是婢子以借刺繡之名向夏荷討要七小姐的小衣,又是婢子請瑞福居的丫鬟穿上與七小姐一樣的衣裙,哄著許大公子開心。所有都是婢子所想所做,請老爺責罰!”
穆顯正長長舒了口氣,望向許大夫人,表情嚴肅道“許大夫人!林嬤嬤是許家陪嫁過來的人,此人就交由許家處置吧!日后穆府的門休再踏進半步。”
許景琰走上前,對穆顯正抱拳一禮“謝姑丈體恤!”
“林嬤嬤先隨許安下去吧!”顏面掃地的許景琰吩咐道。
林嬤嬤低垂著頭站起身,隨許安走了,心細如塵的玉染看到林嬤嬤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嘴角勾起一抹解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