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與三位妹妹年老色衰,陛下想要充盈后宮,臣妾無話可說。”
墨元煥嘴角閃過一抹無可奈何的冷笑“你還是在怨恨孤,當年孤也是年少,拋下家小獨自逃難,孤委實欠你一分人情。”
“陛下不欠臣妾的,是欠咱們的孩兒大王子一條命。當年眾王奪嫡之爭,陛下逃難一走了之,不想陛下那些兄弟竟然把要臨產的臣妾和三位妹妹都關押起來做人質,好在劉妹妹機靈沒暴露已懷二月身孕之事,不然怕是要一尸兩命啦!只是可憐了我們的孩兒,才出生便被活活浸在水里……嗚嗚……一個鮮活的生命啊!”
陸王后異常激動,墨元煥走出來,扶起了他的結發之妻,攙扶著陸王后走到軟榻處坐好。
“陛下!”陸王后握住墨元煥的手,淚水依舊泄洪般洶涌“二十五年來臣妾從未跟陛下提起此事,并非臣妾忘記了,是臣妾不敢提、不敢記起,臣妾想把當時那慘無人道的情景從腦中剔除掉,可臣妾忘不掉呀!每每午夜夢回,腦里總會出現我的孩兒在水中掙扎的慘狀,嗚嗚……”陸王后撲在墨元煥懷里繼續哭訴她的委屈,她的不易,她的傷與痛。
墨元煥安撫性地輕輕拍著陸王后的后背,見陸王后氣息平穩流暢了,墨元煥方停手。
“陛下,清雅之事,臣妾從哥哥那里已知曉了,臣妾沒覺得不舍,能為陛下分憂,能為大梁做貢獻,陸家犧牲一個女兒又何妨呢。陸家戰死沙場的男兒便有五六個,如今一個女兒家便能使兩國安寧,哥哥說陸家給的起。”情緒穩定下來的陸王后每一字每一句說的極為妥切,可謂滴水不漏。
“陸家的功勞孤心中有數,孤已晉升你哥哥正二品官職,冊封清雅為樂嘉郡主,享郡主之殊榮,嫁妝按郡主之禮操辦,此事便有你全權負責吧!”聰明如墨元煥拍了拍陸王后的手,向陸王后拋出了極大誘惑的橄欖枝。
陸王后忙站起來深施一禮“臣妾代表哥哥謝陛下恩裳!陸家定會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陸家衷心孤自然曉得,待準備好了嫁妝,你親自護送到陸家,自從出嫁還未回娘家住過呢,在陸家多陪陪岳丈岳母。”墨元煥這枝橄欖枝絕對誘惑人也夠分量。
“臣妾謝陛下恩典!”陸王后欣喜萬分,跪地謝恩,與剛剛哭啼之人簡直判若兩人。
“陛下,霄兒正妃月底便要生產啦!可霄兒一直還是王子之位,霄兒畢竟是嫡子,陛下……”陸王后試探性的望了一眼墨元煥。
“孤知你心意!待南陵國主走后,便冊封霄兒為王,誕下麟兒直接封為世子,王后意下如何?”剛剛陸王后的一陣哭訴,讓墨元煥對陸王后原有的愧疚感遞增,可轉瞬間陸王后便拿著那份愧疚與之討價還價,墨元煥心里那份愧疚感便隨之消失殆盡了。
“臣妾代霄兒謝陛下恩典!”陸王后再一次跪地謝恩,這次是她心肝情愿的謝恩。
“俗不可耐平庸無趣!”墨元煥在心里給陸王后做了判決,此時他的心里腦里都是白芷的影子,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那個從未向他要過,祈求過,不喜榮華富貴的女子,她所要所求的也是他給不起也給不了的,她默默承受心中苦楚,最終郁郁寡歡香消玉殞。
墨元煥半瞇的眼睛緩緩睜開,看到陸王后時冷冷一笑“王后目的達到了還不走嗎?”
“陛下何意?”得意的陸王后被墨元煥突然冒出來的話驚呆了,弄不清看不懂墨元煥之意。
“若今日你是為陸清雅而來,孤還會對你另眼相看,只可惜了,你最終目的卻是為了霄兒,孤既已答應封霄兒為王,便不會食言。”墨元煥冷著臉,語氣帶著鄙夷不屑與不屑一顧。
“陛下,您誤會臣妾了,臣妾萬不敢有非分之想。”陸王后此刻真的有些怕了,待要跪下時被墨元煥高喝一聲制止住了“俗不可耐,陸家女不過如此,出去吧!孤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