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城三十里外有個叫花村,自打年初顧家將一位又傻又癡還不受寵庶女送過來以后,日子就沒消停過。
正值酷暑,村里幾個婦人湊到一塊,邊吃著瓜子邊扯閑篇,聽見旁邊只隔著一堵土墻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只當是見怪不怪。
“這傻子,整天沒日沒夜的瞎喊!你說她喊有什么用?容我說句不好聽的,這世家小姐要是沒生在好肚子里,還不比我們這些窮人呢!”
一個渾身肥胖,滿臉橫肉的婦人故意大聲喊著,就好像在說給誰聽似的。
“就是,這顧家庶女也夠可憐的。要不是她娘死的早,也不至于被顧家扔到咱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我可是聽來送人的小廝說了,這顧悠悠她娘是個風塵女子,進了顧家的門之后沒少被顧家夫人欺負。還不到二十歲呢,好端端一個人就瘋了!”
“依我看,那八成就是讓人給逼瘋的!要不然怎么連帶著孩子也跟得了失心瘋似的,這顧家也是夠狠的。”
“……”
幾個婦人嘰嘰喳喳湊一塊說什么的都有,就在這時,只有一米多高土墻上露出來了一張刁鉆刻薄的老臉,朝著婦人們啐了一口,大罵道:
“一群懶掉牙的東西沒事干了在這說三道四的,也不怕風大閃掉舌頭!”
“我們顧家還輪不上你們幾個扯爛舌頭的在這渾說,都給我滾得遠遠的!”
幾個婦人見罵人的是王嬤嬤,頓時一聲不吭了。這王嬤嬤是顧家派來看管顧悠悠的,為人刁鉆,下手狠辣,平時只要顧悠悠喊得厲害一點,就少不了挨一頓毒打。
照這么看,待會兒顧悠悠非得被鞭子抽掉一身皮不可!
王嬤嬤扭著肥大的腰身回了屋,抄起手中的鞭子就打向了角落里縮成一團的可憐女子。女子嘴里咿咿呀呀的喊著,表情呆滯,像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魘住了似的。
只聽‘啪’的一聲,粗長的鞭子落到了顧悠悠的身上,隨即接二兩三的抽下去,將她打了個皮開肉綻!
“讓你喊!讓你在喊!”
“小賤人,活干不了成天就知道喊!你那個賤人娘死了,你喊有什么用!”
王嬤嬤氣的亂抽一通,等累得停了手,才發覺顧悠悠早已經喊不出來了。她嚇得上前抓起顧悠悠,哆哆嗦嗦的伸手一探鼻息,才發現人已經沒氣了。
“啊!”
王嬤嬤嚇的大叫一聲癱坐在地上,嚇得差點尿褲子。
看著顧悠悠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王嬤嬤這下是徹底慌了。顧悠悠在怎么說也是顧家的女兒,被她一個奴才給打死了,要是顧家追查下來,恐怕她這條老命也算到頭了。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顧悠悠的左手食指微微動了一下,緊接著聽‘咔’的一聲脆響。那本應該死透了的可憐少女動了動僵硬酸痛的脖子,而后從地上坐了起來。
“啊!詐尸了!”
王嬤嬤受到接二連三的驚嚇,完全承受不住心臟的負荷,兩眼一閉,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什么情況?”
顧悠悠僵住了身子,只覺得渾身的痛楚傳遍了五臟六腑,疼得她簡直快要窒息。強忍著疼站起來,腦海里一股陌生又熟悉的記憶隨之而來。
她明明記得自己和歹徒正在車上血拼,結果那個腦殘司機有暈血癥,見自己被濺一臉血直接昏過去了,車不受控制十幾連撞,一頭扎進了濱海里……
她的前塵往事已經無比心塞,沒想到被她‘一不小心’占據這身體的主人居然更悲慘。見自己渾身是傷,顧悠悠輕嘆口氣,撕下布條簡單包扎了一下。
“喂……”
躺尸倒地的王嬤嬤一動不動,任由顧悠悠怎么踢都沒反應。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