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望著門口幾人,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此時一聽這話,下意識地偏頭看一眼高啟,高啟也正看著她。
翁心不可置信道:“憑什么?!就憑他——”
“啪——”的一聲響,滿堂俱靜,翁心的白皙嬌嫩的臉龐上落下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翁明的手顫抖著,他眼神中有些不忍,片刻后又化為厲色:“你若再出言不遜,便休怪為父不留情面!”
翁心愣愣地捂著臉,眼眶通紅,片刻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
“你……你打我?!”父親從來不舍得動她一下,“憑什么……為什么?”她哽咽著問道。
翁明閉了閉眼,放緩了聲音,對著城主同那男人拱了拱手,道:“心兒,為父知道你平常不是這副模樣,你告訴為父,今日你做這些事,可是受人唆使?”
已經(jīng)躲到了墻角的王凌燕聞言心中咯噔一跳,臉色更白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翁明陰沉沉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冷冷道:“心兒,是不是她教唆你的?”
翁心捂著臉跟著翁明看向王凌燕,她仍沒從臉上挨地那一巴掌中回過神來,好半晌沒回翁明的話。
翁明抓著她的胳膊的手逐漸用力,翁心吃痛,瞬間回過神來,她不算笨,此時隱隱約約猜到父親今日表現(xiàn)反常,以及柳行親自出現(xiàn)在這里,且兩人都對那個陌生男人態(tài)度恭敬的原因。
她被心中的猜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望一眼人群中的顧悠悠,片刻后又轉(zhuǎn)了回來,低垂著眉眼思索片刻,咬著唇道:“父親……王姐姐說……說顧姑娘欺負了她……”
王凌燕哪里猜不到這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的用意?!她雖不知他們臨時變卦是何原因,但總歸現(xiàn)在的捆好于她并不好。
她心中又是憤怒又是畏懼,憤怒翁心的出賣,畏懼未知的危險,瞠目欲裂道:
“翁心,你撒謊!明明是——”
“拖下去!”翁明沒等王凌燕把話說完,便抬手示意站在她附近的他府中的人手把她押走了。
王凌燕花容失色,聲音尖銳:“你們做什么?!你、唔!”她被人一左一右架住,牢牢捂住了嘴,一個字也說不出,而后嗚嗚地怒視著翁心被拖走了。
翁明看著人被拖走,才放下拉著翁心胳膊的手,對著城主和男人拱了拱手,道:
“大人,冬公子,此次全屬小女年少不懂事,被有心之人教唆,才犯下這般大錯,還望二位能原諒小女的無心之失。”
翁明這一招禍水東引十分拙劣,在場的人誰看不出來,更何況城主和那位冬公子。
但城主很樂意見到翁明這樣識相的做法,把事情推給一個劣跡般般的女人,給了冬公子和背后的人一個交代,他們應當也不會再特地同他們計較。
柳行心中雖做如此算盤,面上卻絲毫不顯,而是面帶不滿的對翁明道:“即便如此,翁心也對這家酒樓做出不利之舉,應當給予責罰——但你說的在理,翁心年紀尚輕,被人騙了替別人做了壞事也情有可原,冬公子,你看這事要如何解決?”
廳中的人一時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柳行是誰?!是綏陽城中說一不二的城主大人,平日里只有別人對他點頭哈腰奉承的份,這些人何曾見過城主對別人這般和善討好的態(tài)度?!
那個年輕男人究竟是何開頭?!
而此時,整座古鏡酒樓中,心中最為驚駭?shù)模^于現(xiàn)在二樓拐角欄桿處的林婆。
她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樓下門口附近站著的那個面容冷峻的男人,她再三確認,終于確定了。
她沒有認錯,那個男人就是前些日子花了四百二十兩銀子威逼利誘她將張記酒樓賣給他的人!
林婆看著樓下對男人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