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覺得這些人怎么都好像說句好話就會死一樣呢。
李雙眼里的笑意漸漸淡下去,他放下扇子,在掌心里合上了,道:“翁家千金向來飛揚跋扈,你被她盯上不會有好果子吃,日后你若有需要……”
李雙頓了頓,又垂下了眸沒再繼續說下去。
顧悠悠看得出李雙在想什么,道:“你放心把,我會想好應付她的辦法的……你別想多,我知道掌柜的有那份心就夠了。”
李雙輕嘆一聲,道:“有心又能如何,還不是心有余卻力不足。”
顧悠悠張了張口,想說點什么,便見他跟她擺了擺手,道了別后回到座位上去了。
這邊的李楚無奈放下筷子,用帕子輕緩的擦了擦嘴角,又喝了口茶往桌上備有的盆盂里漱口,而后重新戴上面紗,遮住了半張秀美的臉龐。
她眼巴巴地盯著哥哥和顧姐姐說話老半天了,此時見哥哥回來,臉上神色不太對,心中便是咯噔一聲,有了些猜測,忙問道:“哥你咋了,是不是顧姐姐跟你說了那男人就是她相公?”
李雙神色淡淡,撩著衣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后拎著酒壺晃了晃,里面還有不少酒。
他倒了滿滿一杯酒出來,仰頭一飲而盡,喉頭攢動,骨碌碌咽下那辛辣的酒。
他輕輕擱下酒杯,薄唇被沾在唇上的幾滴透明的酒映襯得好似泛著水光,他輕聲道:“不知道。”
“不知道?”李楚重復了一遍,眸中有些疑惑,怎么會不知道呢?
她又問:“哥哥你不是說你自有辦法知道顧姐姐有沒有相公么,怎么……如今又不知道?”
李雙抬了抬眼,眼中的光被有些長的睫毛蓋住了,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道:“他不是……”
他忽又想起顧悠悠剛剛對著男人時眼底的那些笑意,搖了搖頭,
“又好像是。”
李楚秀美微蹙,望一眼顧悠悠的方向,顧悠悠正好從賬本中抬起頭來,目光遙遙跟她對上了。
顧悠悠抬起手沖她揮了揮,跟她隔著人群打招呼,李楚貫來被家里的管事嬤嬤教導言談舉止要輕柔矜持,因此像同人太胳膊打招呼這種行為在管事嬤嬤那便是屬于“粗鄙不堪”“不像女子”。
可李楚覺得沒有一個女子能做這種動作做得像顧姐姐那般隨性灑脫,讓她打心眼里兒覺得歡愉,想要去回應她。
李楚抓著袖子,另一只手抬起,也跟顧悠悠太胳膊揮了揮,同她笑著無聲打了招呼。
李雙道:“你不是要同小顧說過么,去吧。”
李楚看著李雙,后者繼續往杯里倒酒,只覺這座樓里她關心的兩個人今天心情都不好。
顧姐姐現下從面上看上去似乎已經不在意剛剛發生的那些事了,但她總覺得顧姐姐心里還是郁結的,至于哥哥,那就更不用說了。
她不說完全了解自己這個哥哥,可也多少能猜準哥哥的心情。
想來哥哥現在這樣悶頭喝酒,無非不過兩個原因。
一是那個看上去和顧姐姐好似頗為熟悉的男人,剛剛她在翁心他們讓人鬧場子之時,她幫不了什么,又擔憂顧姐姐會沖動跟翁心那幫人杠上,因此倒留了四分注意力在翁心那,三份注意力給了顧悠悠,另外三分注意力則是在同桌的李家人身上。
因此她也自然看到了在混亂的人群中,顧姐姐神情憤怒,想要往前而去時,那個男人抓住了顧姐姐的手腕。
她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由有些不解,那男人竟是可以這般輕易地安撫住處于憤怒中的顧悠悠。
那男人必定跟顧姐姐關系非同尋常,而哥哥說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顧姐姐的相公。
不知道——便是意味著有可能。
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