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停頓片刻,眼角余光留意著顧悠悠的反應,在心中打定主意,這次非要徹徹底底斷了顧姑娘和趙小公子的可能性才好,
“莫非,是以翁小姐未婚夫的身份做保?”
冬刃話音一落,趙言幾乎是潛意識地,迅速地望向顧悠悠,想也不想地回道:
“當然不是!”
“哦?”冬刃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瞥了一眼翁心停頓了哭泣的煞白的臉色。
顧悠悠站在一旁,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冬刃,只覺這位冬公子問趙言的這個問題有些多此一舉,這個問題的答案跟要不要放過翁家有什么關聯嗎?
顧悠悠完全沒有領略到面前這兩人間的硝煙戰火,自然也就忽略了趙言下意識對她投過來的那道復雜的目光。
趙言看著顧悠悠滿不在乎地神色,臉上漸漸浮現一絲苦笑,在心中暗自唾棄自己的優柔寡斷,卻仍是堅持道:
“冬公子,趙家與翁家乃世交,雖然沒有姻親關系,但翁家有難,趙家卻是不能坐視不理的。還望冬公子海諒。”
冬刃在心底切了一聲,趙言不上鉤,他的故意算盤便也只能落一場空。
翁心不甘地咬了咬唇,強自壓下心中因為趙言的話而激起的惱怒和怨憤,順著趙言的話繼續向冬刃和顧悠悠哭訴道:
“冬公子,顧姑娘,時間來不及了……這兩天,翁家就要撐不住了……”
冬刃被哭得有些煩,頻頻將目光投向顧悠悠,卻見她仍是沒什么表示,不覺心中有些微的失望。
大人都已經為顧姑娘做到這種程度,將選擇權遞到了她手上,她還要猶豫么?
然而顧悠悠此時的確是在猶豫,卻不是在猶豫要不要放過翁家,而是在心中思考著她這么做是不是算間接害了翁心。
冬刃會出現在這里,便說明了翁家這些年牢牢地掩蓋住的那些罪行會忽然暴露,的確是高啟的手筆。
她明白高啟的用意,而翁家此次會有這一遭也的確罪有應得,說到底高啟不過是讓翁家得到應有的懲罰而已。
但翁心……她卻很可能會因為這些事跟著翁家受罰,甚至也會有牢獄之災,這不是顧悠悠想看到的,她最初想要的,只是翁家停手,不會在對她身邊的人造成威脅。
可就算她不愿意看到翁心因為翁明做過的事而受累,難不成她還能跟高啟替翁心求情?
這個想法甫一在腦海中浮現,顧悠悠便立刻將它過濾掉了。
且不說翁心本身就跟她有過節,“一笑泯恩仇”甚至還以德報怨對人家出手相助這種事怎么想都不是她顧悠悠的風格,就算翁心沒有跟她有過節,她也沒理由再去麻煩高啟做這些事——
不過如果翁心沒跟她有過節,她現在也就不用煩惱這些事了。
顧悠悠心中天人交戰了一會兒之后,最終還是決定了,她對翁心的事愛莫能助。
然而顧悠悠這廂花了點時間走了神想事情,落在冬刃眼中便是顧悠悠真的對翁家心軟了,想要讓高啟放翁家一馬。
冬刃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又夾雜了點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的心理,便也顧不上自己心中的猜測屬不屬實了,直接便開口說了出來:
“翁小姐,你讓你爹對護著顧姑娘的人下殺手,想來你們的目標應該便是我吧,你方才看到我還能出現,是不是挺不甘心的呀?”
是了——冬刃心中還未證實的猜測便是,翁明這一次會孤注一擲地鋌而走險刺殺高啟,是受了他女兒翁心的影響。
翁明此人,心思狠辣,卻又十分謹慎,走一步看三步,若不這樣,他也沒法在做了那么多見不得人的事后還能保住頭上這頂烏紗帽這么多年。
而這一次,就算翁明真的因為被人威脅著像顧悠悠低頭,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