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離開,接下來自然就是慕容執(zhí)跟吳老和李濤的談話時間了。
吳老的視線落在桌上那張折疊起來的紙張上,正是這張紙上寫著的東西,讓屹立了十余年的芳化齋在短短時間內便生意蕭條下去,也讓古鏡酒樓依靠著這個迅速崛起。
綏陽城的商人們沒少打過古鏡酒樓配方的主意,可至今為止除了慕容公子外,沒有人能成功從顧悠悠手上得到珍貴的糕點配方。
眼下這張配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吳老不可謂不激動。
一想到這張配方很快就會是自己的,吳老便難掩興奮,他早就想好了,雖說這只是古鏡酒樓好幾款受歡迎的糕點中的其中一款的配方而已,可只要得到這份配方,他有的是法子找人來依樣畫葫蘆出別的糕點配方。
這一點想必慕容公子也是清楚的——如此看來,慕容執(zhí)和顧悠悠的這樁買賣,倒是顧悠悠吃虧了。
畢竟現(xiàn)下顧悠悠只要了一個布莊,而慕容執(zhí)卻能憑著交換來的這張配方探尋出別的東西來。
吳老心下正得意興奮著,便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拿起桌上的那張配方,吳老的目光下意識追隨著那張配方而去,待那只手的主人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吳老才后知后覺地把目光轉向慕容執(zhí)。
慕容執(zhí)雙手將配方一道道展開,漫不經心地看著上面的內容,道:
“吳老,你不會以為這個東西是給你的吧?”
吳老陡然好像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不知所措地望向慕容執(zhí)。
一旁的李濤心下清楚,知道這是慕容執(zhí)打算跟吳老算賬了。
但李濤卻也猜不到吳老惹了慕容執(zhí)的事有多嚴重,因此也明白他此時幫不了吳老什么,便十分識相地站起身來,對慕容執(zhí)道:“公子,我先回避一下。”
李濤說著,歉意地望了一眼吳老,側身準備離開。
慕容執(zhí)卻忽然開口叫住了他:“李老板不用回避,在這坐著便是。”
李濤眉心微微一蹙,只好依言重新坐下。
吳老心跳如雷,好一會兒才在慕容執(zhí)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找回自己的聲音:
“公子,不是說要將芳化齋和……逍遙酒館給小老么?”
慕容執(zhí)又緩緩將手中這張紙合上,在合上之前,他有忍不住最后看上幾眼。
旁的女兒家的字跡無不是娟秀細膩的,這張紙上的字跡倒是力透紙背,行走間略有些潦草,顯得格外的灑脫不羈,見慕容執(zhí)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這上面的字跡就是屬于顧悠悠的。
他將紙張慢吞吞合上,在吳老的目光中將疊好的紙張收進懷里,而后才悠然開口道:
“本公子是說了要將這兩個店鋪給吳老板,可沒說也要將這配方給你啊。”
吳老聞言臉色有些發(fā)白,可細細一想,慕容執(zhí)的確只是拖了李濤告訴他將芳化齋和逍遙酒館交給他打理之事,可從頭到尾都沒提過要將糕點配方給他。
吳老此時已經覺察出了什么,令他心神巨震的不是因為本以為回落到他手上的配方原來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而是因為慕容執(zhí)的態(tài)度。
吳老好一會兒才聽到自己沙啞干澀的聲音響起:
“慕容公子,可是小老兒有何處出錯?”
慕容執(zhí)聞言抬眼看向他,眼神看上去都有些不解:“此話怎講?”
他看上去似乎對吳老的這個問題真的很疑惑,然而吳老現(xiàn)下對慕容執(zhí)的態(tài)度已經心如明鏡,自然不可能真的蠢到認為自己并沒有什么出錯的地方,他想了想自己做的那些事,卻終歸存著幾分僥幸,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動作拘謹而恭敬地對慕容執(zhí)躬身行禮:
“小老兒有何處不對的,在此向慕容公子道歉,還希望慕容公子直言。”
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