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蕭婉容真是依舊不依不饒毀了桂姨娘的臉,那這個女兒便是攀上了公主,也真配不上他疼愛。
桂姨娘一句話數了蕭婉容數宗罪,不但指責她心胸狹窄借機報復,還說她狠辣惡毒,毀她容貌。
雖然,蕭婉容原本就是要毀她容貌,可現在這番冤枉,她卻也不打算受了。
所以,蕭婉容收了唇角的柔順,一本正經的看著桂姨娘道:“桂姨娘敬茶燙傷了手嗎?那桂姨娘可曾了父親說了你當初敬茶時的完整情節?
你往我身上砸的那杯茶燙不燙?就算不燙,你用的力度砸在了我身上會不會將我砸傷?錦書替我擋了那個茶盞,后背現在都還沒好,要不要現在叫她過來讓大家看看?
你后來敬茶茶水很燙?很燙你為什么不說呢?是我強行讓你端著茶杯燙傷手指的嗎?”
聽著中間的內情,原本對桂姨娘更是憐惜的侯爺瞬間怒瞪了她一眼,那里面所包含的失望和痛心看得人心驚。
桂姨娘心知不好,不敢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趕忙將話題往對她更有利的方向引:“我當時被打得站走站不穩,不過是一時失手罷了。五小姐生氣,我燙傷自己也算是贖了罪。五小姐總不能因為這個就要讓人劃傷我的臉吧。”
侯爺也朝蕭婉容看過來,一副等著蕭婉容給個說法的樣子。
蕭婉容覺得好笑,卻并不回答桂姨娘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跪在一旁嚇得渾身發抖的豆蔻,認真的問道:“你說是我讓你來桂姨娘這里探病的?”
豆蔻猝然抬頭看她,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怕,發紫的嘴唇哆嗦個不停。
看她這樣,蕭婉容也不固執那一個問題,接著道:“就算是我讓你來探望桂姨娘的,那也是我讓你劃傷桂姨娘的臉的?我倒是很很好奇,桂姨娘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無數,你又是用了怎樣的方法那么精準的在她臉上劃了那么長一道?”
你把東西交給她,什么都不用說,只告訴她好生照顧桂姨娘就行。”
豆蔻伸手接過了白瓷瓶,嘴唇囁嚅了兩下,想要說什么,可她終究什么都沒有說,只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小姐放心,桂姨娘欺人太甚,奴婢不會放過她的?!?
蕭婉容聽著這話,突然有點說不出來的別扭感覺。不過是給巧蘭一瓶藥,怎么就涉及到她不放過桂姨娘了呢?
可她也沒說什么,端了桌上的糯米蓮藕遞給她道:“這個拿下去吃吧,夜里天寒,得多吃些暖著身子。”
古代物資匱乏,一盤糯米釀藕也是很金貴的東西。豆蔻第一次得賞,感動得眼圈都紅了,將粉彩百蝶盤抱在懷中,一疊聲的朝蕭婉容道謝:“謝過小姐,豆蔻一定全心全意為小姐效命。”
蕭婉容甜甜一笑,朝她擺手道:“你的忠心我知道,快下去歇著吧。”
等豆蔻下去,蕭婉容卻又將另一個白瓷瓶子給了錦書,認真了面色道:“你拿著這藥,若是今晚上沒有異動就交給沁河,若是出了亂子你立馬毀了這藥,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錦書一臉鄭重的接過,認真的收好之后看著蕭婉容的眼睛問道:“小姐是打算重用豆蔻了?”
蕭婉容點了點頭,細步過去端了繡藍接著繡花:“我身邊可用的人不多,小桃又總是自作主張,若再不選兩個忠心又得用的人進來,往后會顧不過來?!?
看蕭婉容一針一線用得仔細,錦書也坐下來幫著蕭婉容理線:“是啊,小桃什么都好,就是一意孤行,不聽勸。這次是毀了花房,下次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亂子。”
蕭婉容繡了一瓣芙蓉花,然后才抬頭看著錦書,接口道:“你有空的時候也多提點小桃一些,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跟著我吃了那么多苦都沒有半句怨言。我不想有一天她走錯了路,傷了我們主仆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