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織工們興奮得就差手舞足蹈了。
她們這邊其樂融融一會兒,有的織工便看不過眼了。
“杜掌事,她們之中也有一等織工,為什么只有林林被掌柜的叫過去,剩下的卻沒份?”
這話一出,新織工們齊齊就是一愣,她們原本乍然知道自己居然都得了個不錯的位份時,心底都狂喜雀躍得不行。此時一聽這句話,只覺得好像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讓她們是興奮也不是,不悅也不是,心情卡得不上不下的,愣是沒能回過味兒來。
杜掌事笑容微斂,扭頭看向聲音來源,那織工一對上他的視線便瑟縮了下脖子,復又壯膽似的微微坐直了,強迫自己直視杜掌事。
杜掌事在心底呼出了口氣。這群織工這些年來肆意慣了,這么一會兒要讓她們從從前的舒適圈中走出來并不容易,他急不來。
但雖然明白急不來,一時半刻也沒法把這些織工們歪曲的思想扭轉回來,杜掌事卻還是從心底感到了不耐。
說了這么多遍,她們依然改不掉總把心思花在勾心斗角上的毛病,現在竟然還這樣明目張膽地當著他面挑撥離間。
杜掌事這邊還在想著要怎么警醒她一番,新織工們反應過來,哪還看不出她們這是被當槍使了?
新織工中有人忍不住想說些什么,其實她們能得到這個職位就不錯了,雖然同為一等織工,她們卻沒能跟林林一樣去接掌柜的交代的活兒,心中雖有郁悶,更多的卻是疑惑,疑惑為何她們沒有這個資格。
但總歸杜掌事和顧掌柜也說過了,下月開始布莊全部人的月錢都是按新規定來算,屆時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她們卻也并不是等不了這一時,非得在現在跟杜掌事討這一項活兒。
然而她才剛準備張口,便被身旁的新織工攔住了,沖她搖頭。她這才從姐妹的眼神暗示中看明白自己想要做的事有多么不妥。
拿她們當槍使的都是為布莊里的“老人”了,而她們一介新來的,若在此時反駁了人家,被人家記恨上了,難保不會被那織工聯合旁的老織工們一塊針對她們。
她們只想好好待在這布莊里干活兒,并不想招惹上麻煩。
她頗有些后怕的閉了嘴,感激地看了提醒她的姐妹一眼。
而此時杜掌事也已經對那名織工明晃晃的挑撥離間的話語做出了回應:“掌柜的列那些名單,第一要求看的是你們的能力,我想姑娘們做了這么多年針線活兒,應該不會還以為每個人的手活兒水平都是一樣的吧?”
織工們聞言似懂非懂,遲疑著沒回應。
“便拿布莊里的一等織工來比較,雖然統稱為一等織工,但你們各自都有所擅長的能力,掌柜的首先按符合接這批任務的能力挑人,有什么問題么?”杜掌事斂了笑容,面色平靜道。
新織工這回聽明白了,心里的那點郁悶和疑惑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杜掌事說得對啊,她們這些新織工也并不是全都是舊識,只是正好一齊來了這布莊,一同以新織工的身份在這布莊待了幾天,有些共同話題,又因相同的處境,才有了些情誼。
這些日子以來她們私下里也不是沒有討論或比較過,的確她們每個人各有擅長的能力,在剛剛也都跟掌柜的一一介紹過的。
新來的織工們不約而同地都認為林林是全能的,如此看來,掌柜的只叫了她去接任務,倒真是再合理不過了。
難不成她們自己能力配不上,還要顧掌柜“委曲求全”也把她們算進去么?
想明白這一點的新織工們不由為她們剛剛居然產生過不悅的心情而感到慚愧。
那名原本被攔住,忍下了反駁那名織工的挑撥離間的新織工這下終于找到說話的機會了,杜掌事話音落下不久,她便自發贊同了杜掌事的話:“杜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