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一般會大量用到紙杯的都是餐館飯店之類的地方,顧悠悠起了心思,便開始在自家酒樓里用起了紙杯。
若是這東西用得好,往后洗碗的工人便少了大部分工作量,要知道,來酒樓喝酒的客人們,可是直接用碗,一人一個,按酒樓每天的客流量來說,洗碗的工人們少說一天也得洗幾百個單純只是用來喝酒的碗。
起初,客人們覺得這玩意兒挺新奇,只問了兩句,就用起了紙杯,但沒過兩天,顧悠悠就明白為什么雜貨鋪老板會說紙杯這種東西沒什么人用了。
因為客人們在喝酒的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是情緒高漲的,然后一激動,脆弱的紙杯便在他們手里喪失了“生命”。
接連好幾個客人來反映,說這紙杯忒他娘的沒用,一捏就裂,喝酒都不盡興之后,顧悠悠也只好及時止損,停止了用紙杯代替酒碗的安排。
不過雖然有些意外,顧悠悠卻并不遺憾。
因為她發現,雖然自己出發點是為了給洗碗的工人們減輕點工作量,但事實上……
工人們工作量減輕了,她需要花的錢就多了,單單她試用紙杯的這兩天,她就去雜貨鋪老板那里又拿了十來條紙杯。
雖說十來條紙杯也不過幾百文錢,但長此下去,這筆錢可就是個不小的數目了啊。
摳門的顧悠悠表示有些心疼錢。
其實如果這古代有像現代那種做一次性透明塑料杯,那應當就能收到歡迎,只可惜就目前顧悠悠的了解,這古代并沒有能用來做一次性塑料杯的材質,所以能用來做一次性杯的也只是那種硬質的紙板。
但這種紙杯不僅如客人們所說,“一捏就碎”,它的耐用性也不好,在現代也有這種紙杯,只是那種紙杯一般都會糊上一層蠟,能讓紙杯不會在碰水之后很快濕扁,從而漏水。
但雜貨鋪老板做的這種紙杯,看上去做工和現代的有些差距,導致客人們紙杯用久一些,那紙杯就會變軟,再過一會兒就開始漏水。
所以即便客人們沒反饋,顧悠悠在古鏡酒樓觀察了一兩天后,心里早有準備,知道這種紙杯并不適合在酒樓里使用。
不過顧悠悠因著連續幾天去雜貨鋪買紙杯,那雜貨鋪老板跟她倒是熟了一些。
顧悠悠跟他說起客人們為啥不愛用紙杯的原因之后,他摸著胡子點了點頭,一臉高深莫測,“原先就跟你說過,這紙杯又沒什么人用,姑娘又不信。”
“……”顧悠悠想問你一十幾二十歲的小伙子,咋捋起胡須來這么仙風道骨。
經過這幾天跟雜貨鋪老板的相處,雖然顧悠悠已經放棄了主動試探的舉動,卻也仍是從對方的一些言行中看得出,這人是實打實的,如假包換的古人,絕對沒可能是從現代穿過來的。
因為有一次顧悠悠跟他聊他雜貨鋪里做的東西時,無意間提起了一次性塑料杯之類的話,雜貨鋪老板聽完眼里一陣興奮,卻又帶著迷茫不解,問她什么是塑料,在哪里能搞到。
顧悠悠自己都不知道這古代究竟哪里有能做出塑料的材質,哪里能回答他的問題,她只好模棱兩可地轉移話題。誰知對方卻怎么也沒能糊弄,一直纏著她問,倒是罕見地對一樣東西表現出熱情。
顧悠悠最后無奈地跟他說這只是她看到紙杯之后才產生的想法,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現這種東西,雜貨鋪老板才失望遺憾地沒有再開始這個話題。
然而大概是因為聽過有塑料杯那種東西,雜貨鋪老板忽然間就覺得自己做的紙杯十分不入流,差點想要從此不再做紙杯,該做別的東西,硬是給顧悠悠嚇得又是愧疚又是無語。
愧疚是沒想到她那隨口一提,就害他惦記了好幾天的塑料杯,最后知道沒有這個東西,卻又因為這件事開始瞧不上自己做的紙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