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就著他的目光一看,看見了自己設計的那件衣裳。
她思索片刻,“杜掌事忘了?之前我就同你說好了,這件衣裳可以以“拍賣”的方式來定價。”
杜掌事聞言愣了愣,隨即腦海中也想起了這回事,猛地拍了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瞧我,掌柜的真的說過,杜某倒是給忘了。”
他明白拍賣的意思,此時已經定下了那批貨的衣裳,他卻也一時沒能想出這件衣裳要如何定價。掌柜的說得拍賣方式,倒的確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方法了。
顧悠悠搖頭表示沒關系,便又聽他接著問道:“拍賣也同樣需要有個競拍價,這個掌柜的想好了么?”
“這個么.……”顧悠悠冊子合上,思索著觀察那件衣裳,她幾乎下意識脫口一個二兩五百文,簡稱二百五,但在看到衣裳上縫著的寶石扣子,她又瞬間把話給咽了回去。
那寶石可不便宜,即便這件衣裳同其它的衣裳布料上并沒有區別,花樣也相差不到哪去,可單是那顆寶石,就不可能賣這么低的價格。
杜掌事顯然也看到了顧悠悠停留在那個寶石上的目光,他從商多年,自認也是個“識貨”的人,他雖并不是多么喜愛寶石,卻對翡翠之類的玩意情有獨鐘,因而對寶石手鐲之類的也都有過研究。
他最初看到這寶石,便知這寶石價值不菲,這也是他們一直把這衣裳收進隔間里的原因。直到今日掌柜的要過來,他才提前去把隔間里的這件衣裳搬出來。
他試探著道:“這扣子……應當最少值二十兩銀子吧?”
“二十兩?”顧悠悠聞言有些驚訝,她沒特地拿這些東西去鑒寶行算過價錢,因為這東西也是王凌燕送的,她送的東西她目前為止拿來用的也就這個寶石扣子,沒想到居然值二十兩。
杜掌事聽顧悠悠這下意識的反問,還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估約出來的寶石的價格,便道:“咱們布莊內檢查成衣質量的工人中,有一個家中開珠寶行的,掌柜的若不放心,也可讓那工人過來看一看。”
顧悠悠聞言想了想,也覺得此法可行。倒不是她不相信杜掌事,只是總歸這衣裳是要賣給客人的,她需要得到一個準確的這珠寶的價格,才能訂好底價,別到時定價太高,讓客人們看出這寶石并不值當那個價錢,或是定價低了,她們自己虧了那個錢。
“可行,”顧悠悠點點頭,道:“杜掌事說的是哪位工人?”
杜掌事自然也不會在意顧悠悠真的要讓人來估算寶石價格,而沒有聽從他給的數目這件事,“叫阿寶,不若我現在便去把他叫過來?”
顧悠悠沒有意見,只道:“勞煩杜掌事了。”
杜掌事聞言笑了一笑,躬身向顧悠悠行了一禮,“這是杜某應當做的,掌柜的無需客氣。”
杜掌事又一次離開了倉庫。顧悠悠看了要放心那批貨的架子,而后轉到倉庫另一邊,拿了記錄倉庫里的貨件的冊子觀看,同時跟專門登記客人要求的冊子對比。
她看東西快,只挑最近這段時間布莊的訂單看,看完之后心中也定了許多,便重新開始思考,若是杜掌事說的那寶石真值二十兩,那這件衣裳要定價多少錢。
這座布莊面積大,因而杜掌事即便是在布莊里找人,也沒能立刻回來,而是得先跨過幾個區域,找到那工人,再讓他先放下手頭的工作,領著他到倉庫來。
杜掌事領著人來時,顧悠悠也差不多想好了這件衣裳的定價。
那名喚阿寶的人是個年輕男人,長著張國字臉,體型微胖,昨日來檢查這批貨質量的工人里就有這個人,顧悠悠記得這個人,昨日這些工人過來時,顧悠悠在他們檢查衣裳的時候便挨個問了一兩句他們對手上拿著的衣裳的了解,意在確保這些工人的能力的確符合他們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