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日后一定加倍細心,侍奉好公主。”
蘇媺冷冷環視著眾人,良久方道“此事到此為止!若是誰敢再提旁言,我必稟告了慶妃娘娘,打發她出去!你們可明白?”
一眾宮人們紛紛跪下,口中諾諾稱“是”,只有葉縈神色凄惶、訥訥不語。
蘇媺看著她,實在有些頭痛。
這丫頭本性純厚,侍奉主子一向盡心,卻始終不夠靈透,難道非要吃了大虧,才能有點兒長進?
她思忖著,到底不是自己的人,不好太過苛責,只能起身把葉縈扶起來,溫言點撥道“你方才的話若是傳出去,一個污蔑主上的罪名是逃不掉的!不只是你,你的這些姐妹都要受牽連,豈非上趕著給人家遞把柄?”
葉縈眼中噙淚,哽咽道“奴婢明白,小姐是為奴婢好……”
蘇媺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轉身吩咐花照“你安排下去,每日里同一時辰職守的人,由原來的一班增為兩班,兩個時辰一換,直到公主痊愈!”
花照小心應了,又陪笑道“小姐一早趕進宮來,一定也累了,還是回房去歇息吧,奴婢們守著公主就好。”
蘇媺端起茶盞飲盡了,含笑斜了她一眼“歇息?我得去找貴妃娘娘領罰,你不知道?”
花照面上訕訕地“那……那奴婢陪小姐去吧?”
“不敢勞動!”
蘇媺示意檀墨拿過垂絲海棠斗篷侍奉她穿上,口中軟語央道“好姐姐們,都小心侍奉著吧!算我求求大家,這幾日都警醒些!公主安好,咱們才能安好不是?”
一眾宮人忙口稱“不敢”,紛紛遵照安排,各自忙去了。
見事事妥帖,蘇媺帶了釋香、檀墨,并自己的教引姑姑秀姀,不緊不慢地出了宣頤宮,往翮貴妃的宮宇——鳳藻宮走去。
正是夏消秋長的日子,御花園的鏡湖里,秋水連波、細浪如鱗,北側留著些殘荷,西風過處,可憐可愛。
若是抬頭仰望,重重宮殿的華麗飛檐外,是凈澄澄如藍琉璃般的秋高長天。
蘇媺一副漫不經心欣賞秋色的樣子,忽然壓低聲音,問道“數日前,太子醉酒誤事,皇帝下令申斥,各宮可有異動?”
釋香和檀墨聞言,雙雙落后幾步。
一旁的秀姀則快步上前,這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臉龐白凈清瘦,身條齊整利落。
“這大半年,太子的荒唐事一件接著一件,闔宮都習以為常了。翮貴妃自然惱怒,讓太子跪在先德殿的祖宗牌位前思過一夜,還打殺了兩個陪酒的宮女。”
蘇媺雙睫輕垂、笑意盈盈“發落宮女也罷了,罰跪祖宗牌位卻有些過了。皇上因政事斥責太子,可不是后宮婦人能伸手干涉的!”
秀姀的語氣里也有一絲嘲諷“事情其實不大!那批發往西北邊軍的冬衣、藥物都順利起運了,只不過耽誤了幾日。”
主仆二人低聲絮語,踱過了姹紫嫣紅的沁芳園,遠遠可見鳳藻宮的宮門。
蘇媺穿枝拂葉,撫過雕欄上的常春藤,搖落一片如蛺蝶停駐的紅葉,只覺滿目旖旎中三分顏色、七分秋情,不由得羅袖生風、心境愉悅。
最近兩年,太子日益驕奢荒淫,屢失圣心,但皇上的懲罰卻越來越輕,高高揚起又輕輕落下,反倒是翮貴妃每次都氣急敗壞、大動干戈。
當下,御史臺緊盯著太子的一言一行不放,還有朝中重臣借著剪除太子羽翼,重新分割勢力。
所謂“葉落知秋”,皇上的態度,只怕不是默許那么簡單。
“曦華病了,翮貴妃沒有趁機發落宣頤宮的人,想必是因為太子焦頭爛額,沒有多余的心思了?”
“太子的事自然最重;不過,正如葉縈所說,這一回公主生病,鳳藻宮脫不了干系,以她的性子,若是等皇上回宮大鬧一場,翮貴妃就得跟著吃瓜落兒,她且防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