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所以,他有意避開了太子和歐陽燊,免得這些人相互扯皮、糾纏不清,此其一;其二嘛,彭蒿不過一介七品縣令,卻能把消息直接遞到一個皇子手上,怕是用了什么不為外人知的路子,也未可知!”
檀墨和釋香恍然大悟,紛紛笑起來“這個‘倒叫驢’還真是一頭不簡單的驢啊!”
釋香殷勤地為蘇媺披上一件江楓紅葉薄棉秋氅,一臉討好地道“‘倒叫驢’是聰明,可惜,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小姐早就把他給算進去了!”
柔暖的氅衣似一脈早到的春息,縈繞包裹著蘇媺,她舒悅怡然的眸子斜了釋香一眼,搖頭嘆笑。
事實上,比起彭蒿,蘇媺更在意瀛云王在衢州一事中的所作所為。
面對別有用心的指責,他沒有急急為自己分辯,而是用緘默和耐心來等待真相揭曉;
蘇栯將許慕一事告知于他,他沒有直接上書皇帝,而是迅速派人前往三杏山核實,還不忘拉上左侍郎歐陽燊,既能多一人承擔責任,也表現了不獨占其功的君子之風;
待結案論罪,他還能頂著景元帝的雷霆怒火直言進諫,為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說情,只因這位縣令是一個實心任事的好官;
最難得的是,他自始至終從未擺過皇子的架子,而是把自己當作一個真正的兵部右侍郎,盡力彌補兵部的過失,令一團烏糟的戶部顏面盡失,換言之,是令東宮顏面盡失!
想到尚在禁足的太子,蘇媺心中掠過一絲嘲諷此事過后,也許還會有人質疑瀛云王的資歷,卻不會再有人否定他的能力,端看景元帝的態度,便可知,他對瀛云王也是滿意的。
她揉了揉僵直的臂膀,起身打開一扇朱漆花窗,一絲泠泠清寒迎面撲來。
上陽城的天空并不遼遠,容不下兩只擎天拿云的雄鷹。
以翮貴妃和太子的跋扈狹私,不把這眼中的芒刺拔除,豈能甘心?
蘇媺一邊想著,水漾雙眸流轉之間,望向宣頤宮正殿檐廊下的金籠里啾啾而鳴的紅子鳥,唇邊逸出一絲饒有興味的笑。
聽聞,獵人在捕捉雄鷹時,會在陷阱中放置另一只身體健壯、能作啅啅高鳴的鳥誘之。
或許,過不了多久,太子與瀛云王之間,誰是雄鷹,誰是誘餌,便可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