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靠近碧螺亭門口,不言不語地……”
她忽然一頓,臉色僵了一瞬這樣的座位安排,雖離首座遠些,但翮貴妃卻一眼就能看到她,若有意留心她的言行舉止,豈非方便得很?自己當時確實大意了!
蘇媺抬頭,笑意殷殷瞧著她“姑姑可是想起了什么?”
秀姀醒過神來,似要將功折罪一般,忙陪笑道“奴婢只是覺得,像訾小姐這樣的閨秀,自然是貴妃中意的好兒媳,就怕不討太子的喜歡?!?
蘇媺挑挑眉,隨手將棋子丟進桃絲竹麻編棋笥,感興趣地問道“此話怎講?”
只聽秀姀胸有成竹一般,娓娓道來。
“聽聞,京中官眷們對訾小姐的評價是‘容貌端慧、性情大度、薄有才名’,只這幾句話,便足以說明許多事。這第一呢,不說她具體長相如何,只說‘端慧’二字,這位訾小姐一定相貌平平,最多只在中上;第二嘛,所謂‘性情大度’,既是當正室教養,相貌上無以倚仗,只怕也不慣于討好邀寵,那么,自然要品行出眾、寬容大度一些;最后一條‘薄有才名’,這女人若是長相不夠漂亮,便要在才氣上彌補幾分,以訾有昉大人的野心,女兒有才也好,無才也罷,這名聲總是要有的……”
她侃侃而談,釋香和檀墨聽了,都不禁哈哈笑起來,只覺秀姀說話從未似今日這般痛快有趣。
蘇媺懶洋洋歪在靠枕上,調侃道“被姑姑這么一一地條分縷析,似乎真沒什么可擔心的!不知,在姑姑心里,如何看你家小姐?”
秀姀忙放下手中的撣子,容色十分誠懇地道“小姐得天地靈秀,豈是常人可比的!”
檀墨瞇了眼笑,釋香拍手道“姑姑說的自然有道理!”
蘇媺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京中閨秀的好名聲是如何吹出來的,自己當初不也經歷過?
主仆幾人正說笑,忽聽棹蘭齋外有人喚釋香的名字。
齋門一開,暄頤宮小膳房的一個小丫頭笑嘻嘻進來,施個禮道“昨兒小姐說的玉蘭餅做好了,只不知是不是小姐說的那個味道,掌膳公公不敢貿然送來,想請釋香姐姐去瞧瞧,可有哪里不妥?”
蘇媺不以為意地沖釋香點點頭。
那玉蘭餅是曦華要吃的,只做法是蘇媺說的一個古方,必是小膳房為了穩妥,想讓釋香先掌掌眼罷了。
釋香跟了小丫頭去了,蘇媺的心思還在東宮身上“那依姑姑看,我們要如何應對?”
“小姐能在扶蘇山安排一出‘鴛鴦會’,豈會沒有好計?又何必難為奴婢?世家小姐中,有的是才貌雙全、千伶百俐的女子,縱然不是我們的人,只要謀劃得當,也能為我們所用?!?
蘇媺卻沉默了太子并非良人,若非迫不得已,她委實不愿犧牲一個女子的幸福安順,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收斂了玩笑神色,想了想,曼聲道“以太子的德性,咱們不給他找麻煩,他自己也消停不了。果真如姑姑所言,翮貴妃在正妃人選上逆了太子之意,必要在側妃上補償。這些人中,未必沒有我們能利用的現成人選,又何必舍近謀遠?姑姑不必忙著物色新人,且看看再說。”
檀墨在一旁聽著,忽然道“對了,那個曹承徽怎么樣了?”
說起曹承徽,秀姀的笑容里,添了兩分不可思議。
“說起來,這位曹承徽也是個人物。上回,太子因為雪團兒惹惱了皇帝,不得已把她推了出去,其實也不算冤枉她,沒她攛掇挑唆,太子也不至把靈閶公主的狗熬了湯。本來,她算是失了寵的,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讓太子心生愧疚,重新對她寵愛起來。唉,闔宮都知道,太子那個性子,只有別人欠他的,他何曾覺得自己虧欠過別人?”
蘇媺一笑“曹氏原本就不安分,這幾年,她儼然就是東宮的半個女主人,如今,不出數月,太子妃又要進宮了,有這么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