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端陽和小懷喜卻都明了他所言非虛,竟當真對尤鴛無意。
小懷喜忙跪下請罪,默默為尤鴛掬一把淚,心里委實納悶“尤姑娘容貌出眾,又是一心一意撲在王爺身上,怎的王爺竟半點兒也不動心?”
兄弟倆正說笑著,云遮寺的方丈同光大師帶了幾名弟子迎出來,口稱佛號、一一見禮,將二人讓入禪房。
弘琛依端陽所言,命小懷喜送上千兩黃金的善資,果然見同光笑瞇瞇瞧著,竟是毫不遮掩喜悅之意,連致歉的語氣都誠懇了幾分“王爺光臨蔽寺,老衲有失遠迎,實在罪過!”
他心下好笑“大師不必客氣!我兄弟二人微服到此,就是不想驚動旁人,還要多謝大師費心周全!”
端陽不耐煩地打斷兩人的寒暄“哎,老和尚,還不把你的素大方拿出來,給我二哥嘗嘗!弄這些茶葉沫子,是要糊弄誰?”
同光一噎,肅然端坐的身子歪了一歪,露出肉痛的表情來“罪過罪過!三皇子此言差矣,這萬物平等……”
“怎么,一千兩黃金買不了你一兩好茶?”端陽瞇著他,微微錯牙。
同光幾不可見地撇了撇嘴,又掀了掀有些老邁腫脹的眼皮,斜他一眼,朝身后的小徒弟揮揮手,不一會兒,不大的禪房里飄起清逸繚繚的茶香。
初次相見的莊重拘謹,被端陽一番打岔消散了去,弘琛對這位名滿上陽的大禪師聞名已久,卻不想,竟是這么個詼諧性子。
想了想,他開門見山地道出了來意。
“本王今日打擾貴寺,是為了借一樣東西。大師若能玉成此事,本王必有重謝!敢問大師,貴寺是否藏有一件竹慈大師親手所制的金星竹席?”
同光臉色一凜,不復玩笑之色,既沒承認也沒否認,只反問道“不知王爺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弘琛微一沉吟“是卞夫人告知本王的。”
同光默然片刻,終究嘆道“卞夫人不比旁人,王爺如此肯定,老衲也只好認了。但不知,王爺借此物何用?實不相瞞,這席子非比尋常,老衲也要對寺中僧眾有個交代!”
弘琛低頭啜茶,端陽卻似笑非笑地打趣道“太妃的壽辰快到了,依往年慣例,要請幾家大寺的方丈進宮為太妃說法祈福。但今年的章程或許要改改,東宮的意思是,只請歸元禪寺、白云庵等皇家寺廟,以彰顯皇家威儀。若是父皇采納了東宮的進言,那大師可要早做準備才是!”
他話中的隱晦之意如茶香縹緲,令同光的臉色越發(fā)凝重事涉東宮,自有不足為外人道的皇家密事……
弘琛揣摩著他的心思“大師放心,本王可以保證,此事斷不會牽扯到云遮寺。”
同光手中的念珠簌簌作響“王爺可知,寺中僧眾甚多,知道藏有金星竹席者,并非只老衲一人。”
弘琛笑了笑,直率卻鄭重地道“大師有何心愿,但講無妨!”
同光也沒有半點遮掩之意,坦然道“太妃的壽辰,一向與民共慶,云遮寺也盼著沾一沾她老人家的福蔭。”
弘琛正要應(yīng)下,卻聽同光繼續(xù)道“我佛慈悲!云遮寺數(shù)百年積淀,愿為天下蒼生多做一些事,力有不逮之處,還望二位皇子多多助力!”
弘琛與端陽對視一眼,都蹙了眉聽同光之意,竟是要給云遮寺打上皇家印跡,重建南周時的興盛?此事極是不易,父皇并不是有耐心禮佛的人,何況,云遮寺離皇城這樣遠。
對面的目光,已不再似初見時的溫和慈善,同光看著弘琛,似是在等他做決定,又似在衡量他的心力、智計,是否能周全此事?
以弘琛目前的能力,確實很難辦到,他卻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心氣兒,毫不回避地看著同光道“大師放心,此事包在本王身上!不過,有件事,本王一定要問清楚,還望大師海涵。這領(lǐng)金星竹席的來歷……可是南周末帝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