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戴府,在元鉞來過涼州之后便立刻亂成一鍋粥,旦凡是之前以戴府名義傷過人、搶過人、放過高利貸的,有的是戴家家丁,有的則純粹是些鄉(xiāng)里的潑皮無賴,全部被陳子瑜給抓進了牢去。
一時間牢里被塞得滿滿登登,以至于都塞不下,一部分情況不那么嚴(yán)重的,只好打他們一頓放回去。
陳子瑜陳大人這是憋了兩三年的氣,一股腦地撒出來了。
戴恒雖心有不甘,可事到如今也什么都不敢說,人家上頭也是王爺,他主子沛王還在南邊打仗,哪里顧得上他這個鄉(xiāng)間的小平頭老百姓!
他戴大員外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罷了,暫且隱忍一段時間,等沛王殿下從南邊立了軍功,回來再說!
陳子瑜抓完了戴恒下面的蒼蠅蚊子便開始查葛青峰,叫人把葛府翻了底朝天,除了從賭坊撈來的那點銀子,這個葛大人還真算是兩袖清風(fēng),沒啥別的毛病。
這可把陳子瑜氣壞了,把手下的衙役、差辦罵個狗血噴頭之后,親自上陣,到葛府搜,結(jié)果還是啥都沒找著。
于是陳子瑜轉(zhuǎn)頭便又開始找戴恒的茬,領(lǐng)著陳十三,拖著戴恒出門量地,要把之前戴恒放高利貸、開賭坊所侵占的債務(wù)人的田地給還回去。
一行人正好路過梁斯云家院門口,梁斯云眼見著陳子瑜跟戴恒走在一起,氣血便往頭頂涌,撿起院里砍柴用的斧頭往外沖,對著陳子瑜便劈頭蓋臉劈下去。
只聽“砰!”地一聲,邊上的陳十三抽中腰間的佩劍,一劍將梁斯云手中的斧頭削去鐵頭,那斧頭的腦袋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個轱轆,才撲通一聲掉就田邊的水槽里。
陳十三淡定受劍,動作行云流水,不帶一絲多余,而一邊的陳子瑜和戴恒再被嚇得臉都白了,梁斯云更不用說,跌坐在地上,渾身發(fā)抖地仰頭盯著陳十三。
陳十三居高臨下,看著坐在地上的梁斯云,想起第一次遇見元鉞時的情景。于是他丟了一塊銀子給梁斯云,道“別被仇恨蒙蔽的心智。要么站起來,要么坐著等死。”
之后,梁斯云便不知所蹤了。
讓陳子瑜意外的是,陳十三走后兩天,葛青峰突然在家中上吊自殺,而且留了一封認(rèn)罪書,書房內(nèi)的一到暗門被打開,陳子瑜領(lǐng)著人沿暗門走下地下,來到地下室的時候,差點沒把眼睛給閃瞎了,一屋子的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啥都有!
跟葛青峰相事多年,他還真不知道葛大知府竟然有如此超凡的斂財之能!
只是,葛青峰這死的未免太蹊蹺,可又啥都查不出來,陳大人自己都不信葛青峰這么個貪財怕死的家伙膽量再自殺一次!
想起那日弟弟抽刀的動作,他便心生一股寒意,作為心腹的陳十三都這樣了,那么真實的元鉞又是什么樣?如今看到葛青峰這般,直覺告訴他,這是鉞王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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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十三單馬急行,在元鉞快要到達(dá)北關(guān)城的時候趕上了元鉞。
“殿下,后面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著我們。”
元鉞掀開車簾,沉靜的臉上,一雙黑眸暗流涌動,只稍稍思索,道“暫且不去管他們,免得打草驚蛇。”
連日來的奔波讓元鉞看起來有些疲倦,可聽到十三的報告,也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覺起來。
這跟來的人,可能是六皇叔元復(fù)的人,也有可能……是梁國或者西夏的人。
元鉞坐在車?yán)铮畔率种械臅碱^微蹙,思索著每種情況的應(yīng)對之策。
正在這時,馬車一頓,車隊前方發(fā)出警報的哨子聲只吹了一下便沒了,緊接著一聲粗獷洪亮的號角聲在山谷中回蕩起來,山的兩側(cè)便千箭齊發(fā),數(shù)十名騎兵應(yīng)聲倒地。
元鉞坐在車中,雙手立刻握在玉笛上,仔細(xì)聽著車外的聲響。
只聽外面有一人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