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我?”元鉞冷笑“你不是也想往我胸口上來一劍?”
王蓉心中一驚,道“這是……這是那個文嫣姑娘刺的?”
元鉞聞言又是一口酒猛喝。
王蓉想想也是,連淮陰幫的十大高手都沒能怎么傷到他,又是什么人都能從正面直接刺中他的要害之處呢?
“是文嫣姑娘刺的吧。”
元鉞不答,只就是一口接一口的灌酒,灌到她的心都跟他痛了起來。
“你別喝了,元鉞!”王蓉用手強硬地擋住壺口。
元鉞忽然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眼露兇光,道“誰讓你直呼本王名諱了!她可以,你,不行!”
“我……你瘋了!你快松手!”王蓉嚇得渾身發抖,元鉞再狠,也從未真正直接威脅過她的命,可他現在如狼一般陰冷的眼神讓她驚心膽戰。王蓉的淚流出來,屈辱地求饒道“我知錯了,請殿下放手……”
元鉞這才慢慢松開手,面色依舊陰冷可怖,王蓉咳嗽著,不自覺地往后挪了挪。
元鉞恍恍惚惚地,看見王蓉那雙恐懼的眸子,就像今日喜兒見了自己似的,恐懼里帶著恨意,像是還在噩夢中一般,無論他怎么呼喚,都喚不醒那個沉浸在噩夢中的喜兒。
他伸出手去摸上王蓉的臉頰,心底唯一一絲柔軟變成了哀傷與絕望從眼里流淌出來,嘴里喃喃著“喜兒,我知道,就算我死了也不足以償你滿門的血債,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王蓉愣愣地望著眼前這個哀聲乞求著的元鉞,心疼著,心痛著,就那樣被他擁入懷抱。心痛到無法呼吸,原來梅瓏夫人的真名喚作喜兒,原來夫妻是假,情卻是真的,原來這個人竟然會對一個女子一往情深……
他帶著酒氣,紅著臉,用沉沉的聲線在她耳邊哀訴著“喜兒,你想刺我多少劍都可以,可以刺到你解恨為止,求你別走,求求你,別離開我……別那樣怕我,別恨我……喜兒,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喜兒……喜兒……喜兒……”
他抱著她嗚咽起來,王蓉被他用寬闊的臂膀抱著,心臟明明還在劇烈地跳動著,人卻丟了魂,如同木偶那般動彈不得。
元鉞嗚咽了一陣,忽然發起狂來,將她按倒在冰涼的石階上,粗魯地扯開她的衣裙,一邊叫著喜兒的名字,一邊重重地親吻她的身體。冰冷的石磚頭與火辣的親吻讓她痛苦地想就這樣死在他懷里……
第二日清晨,王蓉醒了,元鉞還在身邊沉沉地睡著,她嘆了口氣,幫他蓋好被角。
昨夜他發狂的樣子讓她恐懼,也讓她沉迷,只是沒到最后一步他便昏睡了過去。王蓉的心碎了,徹徹底底碎了,那時的王蓉腦子也清醒了些,她把元鉞扶進屋里,脫了撕壞的衣服爬上床,在他懷里暖暖睡了一夜。
是時候她做些什么了。
這時元鉞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也醒了。他看到身邊的王蓉似乎一點不慌張,掃了一眼她身上的痕跡和地上撕爛的衣服,面塵似水地坐起來,喚小應子進來洗漱更衣。
小應子進來也是跟帶了面具似的,像是床上光著身子的王蓉不存在一般。
屋里沉默了一陣,王蓉終于忍不住開口,道“請殿下納我為妃。”
元鉞這才轉過身來,盯著王蓉的臉,冷冷道“說下去。”
王蓉鼓起勇氣道“側妃也好,只要殿下肯接納我瑯琊王氏,南瑯琊的諸士族便會打消對鮮卑皇室的顧慮。自東漢覆滅,先有三國再有兩晉,接著又是劉蕭二家,這片土地五十年一改其主,早就沒了忠君之說,各家都都只想著怎樣在戰亂中壯大家族而已。”
元鉞站在塌前,居高臨下地道“我要的是那三城。”
王蓉正了正身子,跪在塌上,服順地道“這里士族之間早就盤根錯節,誰也離不了誰,官府、軍中也多有王、謝、崔、盧、柳、馮六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