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翡翠的笛子,里頭藏著鬼門短劍的那一只,不急不慢地走進來,敷衍地對著慕容矢志行了禮道“欽差大人,聽說你這次是來向本王興師問罪來了?”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服,下人一邊飛快地抬了木塌進來,他那就那樣大大方方坐下,卻沒給慕容矢志安排座位。
“說吧,慕容大人,要問本王何罪?”他手里拿著一塊光滑的絹子,不住地擦拭著手中的玉笛。現在這把青色的烏晶鬼劍也算出了名了,沒有哪個傻子會再把它當成普通玉笛,元鉞這一擦一抬眼的,看得慕容矢志背后發涼,心臟打顫,要不是身后跟著兩位皇上派來的絕世高手,他絕不敢跑這兒來撒野。
“呵呵,殿下息怒,臣這不是奉旨來的嘛。”
“所謂何事?”
慕容矢志抱拳問道“敢問王爺,同安一戰期間,殿下人在何處?”
元鉞呈一臉不解狀,疑惑地看了看李長生“什么同安?同安怎么了?本王自陛下下詔禁足,便一直恪守本分地在家中吃齋念佛,抄經思過。戰?我們在同安打仗了嗎?”
李長生特別一本正經地一唱一和道“回殿下,您在病中,屬下一直未敢打擾,南梁皇帝御駕親征,發兵二十萬攻打我大渝中州,太子殿下為主帥,慕容大人為副將,在同安縣殲敵八萬五,打了個大勝仗!”
元鉞陰惻惻地勾起唇角,眸中滿是殺氣“原來如此,慕容大人軍功卓著,可喜可賀。不過大人所問,本王實在是不明白了,本王這么一個病號子,還在禁足中,無兵無權的,去那兒能做什么?難不成,去跟大人搶功不成?”
說罷,滿院子鉞王府的人都哈哈笑起來,大家都知道這姓慕容在中州有多狼狽,被元鉞李長生這樣講出來,諷刺至極。
慕容矢志嘴角抽搐一下,干笑兩聲,背后冷汗津津,他不好反駁,難道說自己被打得開城投降,還被太子綁進地下室,因為元洵、元鉞來救才茍且逃得一命,所以如今他慕容大人過來問鉞王殿下的罪了!
自小在朝廷里人來人往的,什么人都見過,見過良心被狗吃了畜牲,可元鉞還真沒見過如此惡毒陰險無恥下流之輩!
元鉞的心越來越沉了,這樣的大惡之徒,父皇竟然縱容他,太子竟然重用他,他在南邊不過幾年功夫而已,朝廷竟然荒唐到了這種地步嗎?
慕容矢志還在裝腔做勢地惺惺作態,在場的跟著元鉞去過同安的府兵,各個都恨不能上前將這家伙活剝了。
“殿下,不管怎樣,我既然來了,還是要走過場。明日之內請將府上侍衛、奴仆的名冊遞上,下官要挨個審問。來人,備刑具,準備刑房!”慕容矢志撇著嘴朝李長生揖一禮“有勞李大人。”
什么?這孫子居然敢拿他的手下開刀,元鉞五指緊扣在墨玉劍柄上,怕是下一瞬就要讓他血濺三丈了。
“欽差大人且慢!”
眾人敢怒不敢言之時,從院子的旁門走進一個曼妙女子,看得慕容矢志眼睛都直了,真是天上下凡的仙子,這臉蛋,這身段,這氣質,嘖嘖嘖,不得了,不得了……這元鉞身邊還真是有不少美人。
可這小美人張口卻不如想象中溫婉,倒是有幾分辣意“慕容大人,你這就過分了,萬一屈打成招,那就是栽贓陷害呀!”
“姑娘天生麗質,怎么偏偏牙尖嘴利的,這府上府下都是一家人,不用點狠的,怎么能招么!”
“若我不是鉞王府的人呢?”她打腰里拿出玄甲軍的腰牌,放在慕容矢志眼前晃了晃,道“慕容大人,我可是霖王殿下的人。我可以證明,同安縣作戰時期,鉞王殿下確實在府上。”
“哈哈哈哈哈,姑娘說笑了,一介女流,怎會有玄甲軍的腰牌?”
“在下不才,是霖王殿下的隨行軍醫,軍部那里可都是登記在冊的。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