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宿沉沉的應了一聲好,便被柳大人扶著,緩步的走了出去。
蕭宿拍了拍柳大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三弟,這輩子能有摯友如你,我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
“二哥,你我兄弟四人義結金蘭,發誓要在這暗影浮沉的世道活出一個人樣,我不扶持你,誰扶持你啊!”
蕭宿聞聽柳大人所說的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再加上從前以往,與兄弟幾個共患難之時所積攢的情義,便覺得眼睛一酸,像是進了什么東西一般流下兩行老淚。
隨即忙抬起袖口擦了擦,心中嘆道,這一把年紀了,至此,方才變的如此感性,若是被三弟瞧了去,便會被他看不起了。
二人出了正廳便上了長廊,趕等回到別院之時,夕陽下,便見得房頂孤立一人。
柳大人下意識將蕭宿護在身后,他快速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但見得空無一人之后,便皺著眉頭警惕的朗聲問道:“房頂上,是來者何人?!”
“蕭家主,您別來無恙呀!”這聲音來的很是沙啞低沉,那人的樣貌隱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下,任由二人如何去看,都別想瞧見他的尊容,也猜想不到,這人會是誰,竟然如此簡單的便避開了蕭府侍衛,潛入了自己的庭院。
蕭宿瞇起眼睛看向房頂那人,隨即毫不忌諱的朗聲說道:“蕭某人平生得罪的人多如毫毛,閣下若不道清身份來歷,我又怎知你是敵是友!
房頂上那人聞言,猛然用腳尖挑起了放在房梁上的長琴抓在手中,沙啞著聲音笑道:“蕭家主,人在江湖,凡是不要做的太絕,多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不然,小心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琴師?!”柳大人一見長琴便心中膽顫,想當初楊華屠人如同屠狗般的一幕,仿若就在眼前,他瞳孔有那么一瞬間的收縮,縱使他見過了許多的大場面,如今面對這令人聞風喪膽的魔道琴師,也不能夠平靜的處變不驚。
房頂那人露出一只眼睛來,陰森的看向蕭宿,這人佝僂著身子,周圍的氣場令人窒息,猶如死神一般的俯視二人,似是隨時都能取了他們的性命,宛如信手拈來一般的簡單如意。
一個人的名字在蕭宿的腦海中瞬間炸響,他雖然很希望他能夠死無全尸,但大哥,卻一直都在搜尋著他的身影,發出明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而如今,眼前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可能性,極其之大,想到此,蕭宿便危險的瞇起了眼睛,張開干澀嘴唇,喚出了他的名字:“楊華?”
聞聽蕭宿叫出自己的名字,楊華冷笑一聲,渾不在意的繼續說道:“招呼也打過了,蕭家主舊疾纏身,一定要保住身子啊!”說罷,楊華便猛然捧起長琴,隨即落手一彈,瞬間內力如洪流一般借著琴身迸發而出!
蕭宿二人反應過來便忙向兩邊散去,隨即撥開面前的煙塵看去,屋頂上的楊華消失不見了,而二人中間的地上,卻多出了一個,不到半米的坑。
“二哥!是他嗎?!”柳大人不確定的問道,其實,安靜了這么些年,他也不希望方才的那人,真是已被九州驅逐多年的楊華。
蕭宿微微的喘著粗氣,皺著眉頭看向那地上,才不到半米的坑,搖著頭說道:“楊華,他恨不得殺了我,如此般的心慈手軟,不會是他!”
“那這黑衣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所說的話,又是何意?!”
蕭宿長舒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夕陽下的飛檐挑角,緩緩的說道:“我蕭宿縱橫東洲多年,樹敵無數,若想知曉他究竟是何來歷,并不簡單,不過…”說道到此,蕭宿便瞇起了眼睛,低聲又道:“京城附近也有琴師出沒,九長老已然去了京城,至今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莫不是他?”
柳大人聞言神色一變,忙探手問道:“難道這人今日來此,是為了向蕭家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