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的手一哆嗦,他猛然推開房門,便瞧見一個男人,赤膊著上身,正在悉悉索索的穿著衣服。
男人見門突然打開,先是愣了一下,旋即面上便布滿了驚悚,仔細一看這人的樣貌,便是不久前在神女祠前,賊頭賊腦的那個男子!
雨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稻草堆,那個在不久前,自己曾睡過的稻草堆。
稻草堆很厚,但還是能夠瞧見,有一只柔弱無骨的小手,正無力的耷在上面,隱約的還能看到,那雪白的小手中緊緊的握著一朵小花,那小花上,以及手上,沾了些許,觸目驚心的鮮血!
看到此,雨生的瞳孔瞬間收縮,他難以置信的緩緩看向了那個男人,稚嫩的聲音,沙啞著開口問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男人見好事被一個孩童撞見,他不知所措的慌忙環顧四周,旋即看到一根粗壯的木棍,便赫然的,惡向膽邊生!
他抄起了那根準備燒柴的木棍,旋即惡狠狠的看向了站在門口處的雨生,逐步接近!
雨生見勢不對掉頭想跑,可,一個尚還年幼的孩童,又怎是中年男人的對手,男人手起棍落!
旋即則是一聲沉重的悶響,鮮血,自雨生的后腦緩緩的溢了出來,他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便噗通一聲的栽倒在地。
男人雙手拿著木棍,口中連連喘著粗氣,他看著地上不知死活的雨生,旋即猛的扔掉了手中木棍,此時這木棍不再是封人口的兇器,它更似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一般!
男人迅速的穿好衣服,他努力的緩和了一下情緒,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這才緩緩的蹲下,去探查雨生的鼻息,想要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他的心中很是驚恐,這件事,本來不會傷及人命的!
他死了。
探知到這個結果,男人猛然抽回了手,極恐之下,他竟失手殺了仍舊是孩童的雨生!
大腦一片空白過后,他緩緩將雨生小小的身子翻了過來,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百花鎮中,誰人家的幼子,因為方才的一切,只在一瞬間便發生了,他并沒有來得及去思考這些。
但當見到雨生的臉時,男人便低聲的笑了起來,他心中此時甚至有些慶幸,死的是那個沒爹沒娘的小乞丐,這樣就沒人來找自己麻煩了。
不過尸體放在這里也不是辦法,瞧著時辰,估摸著那個女人也要來放自己出去了,看來…
男人順手拿起一旁的麻袋,便將雨生小小的身體給裝了進去,旋即便扛起了麻袋,快步出了這神女祠的柴房。
此時,冉母正站在神女祠的鐵柵欄門口處探頭探腦,她焦急的來回踱步,心道這該死的東西,怎么還不出來!
“姐,姐!”男人在鐵柵欄門口,輕聲的喚道。
冉母一見他出來,便慌忙用鑰匙打開鐵門將他放了出來,但見得他的身上居然背著一麻袋,便皺著眉頭問道:“麻袋里裝的什么?”
男人扯著冉母快步到了神女祠側方,有些后怕的說道:“我剛辦完事兒,那個經常混跡在鎮子里的小乞丐就進來了,我一著急,就…”
“行了!”冉母厲聲喝止,旋即將自己身上的包袱塞給了男人,說道:“把尸體扔到亂葬崗,然后你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快滾!”
“好,好!”男人拿著包袱,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便連聲應承著,扛著麻袋前往了亂葬崗。
此時,天色已然完全的黑了下來,亂葬崗陰氣森森的十分可怖,男人將麻袋往地上隨手這么一扔,便一步三回頭的跑遠了。
百花鎮后山的亂葬崗,距離山頂的廟宇很近,也在一片的樹林之中。
今晚的月亮,藏身在厚厚的云層里,這云層也遮擋住了漫天的星光。
亂葬崗中,骨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