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竭盡所能,保下森羅府在場的每一人,包括默羽笙包括何軒,可如今默羽笙已死,他舍棄了所有所有,永遠留在了生他的那片黃土地上,也背叛了嫦曦,辜負了她所為他所做的一切。
這個男人二話不說,說走就走,走得一身輕松,將這森羅府的所有所有,通通丟給了嫦曦,她真是覺得,默羽笙太過于自私了。
天色昏暗,蒼穹一半白晝一半黑夜,尚未全黑之時,終于傳來了好消息。
掌門出關,正在更衣洗漱,相信很快便會來接見森羅府眾人了。
也果不其然,不出半晌,后殿的門人來到,對他們拱手一禮,不卑不亢的說道:“恭喜,嫦曦大人,掌門請您移步后殿一敘。”
嫦曦聞言不敢懈怠忙扶著地板起身,跪了整整一天,使她的雙腿膝蓋很疼,就連走路的姿勢也趔趄著使人有些心疼。
何軒扶著嫦曦,她沙啞著聲音問那門人,道:“掌門終于肯見我了嗎?”
“是的大人”那門人向前走去,頭也不回的接著說道:“可掌門,也只召見了大人一人。”
二人聞言就是一愣,嫦曦推開了何軒的手,旋即向前走去低聲囑咐道:“帶人到山門外等我”說罷,嫦曦便隨著門人前往了武道盟后殿。
何軒站在原地,他怎能不清楚嫦曦用意,倘若明日一早仍不見她人,那或許,此生便再也不復相見了,而何軒,就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武道盟山外,夜晚的冷風拍打著森羅府眾人,他們明明與武道盟是一體同心,大多數殺手都對武道盟忠心不二,武道盟就是他們的家,可事到如今,卻連家門都進不去,真的何其可笑!
何軒帶人在此等候多時,天色漸亮卻遲遲不見嫦曦人影,望著那莊嚴肅穆的主事大殿,何軒的心中五味雜陳,他曾與默羽笙二人在其中度過了一段,非常難忘的時光,那時二人還小,也不知自己腳下踩著的這片土地,便是九州門派魁首的武道盟領土,更不知,在寧靜與祥和的一個月后,自己二人將會經歷怎樣的,人間煉獄。
那時默羽笙帶著比自己還要年幼的何軒,傷痕累累的殺出重圍,何軒記得,當時也正如眼下的這般月色,嫦曦一身黑衣颯颯,第一次出現在二人眼前,對他們伸出了手,友善的笑了,那是幾個月以來,他所見過除了痛苦,猙獰,憤恨,扭曲的表情以外,最令人賞心悅目的神情了。
每當回想起那時光景,何軒都會萎靡不振,暗嘆,這還真是一個,令人觸手可及可又難以觸碰的過往。
不知過了多久,天亮了,繁星未去日月同空,守山的弟子換了一批又一批,森羅府的人依舊是不到十個,他們或坐或站,仍舊留在原地不愿離去。
“大人……”黑布遮面的殺手情緒低沉,口中喃喃道:“整整八個時辰,大人在里面,莫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何堂主,不如我們進去看看罷!”
“不錯,若是再這么等下去,兄弟們不死,也要被他們給餓死了!”
“是啊進去看看,我也許久未曾見過夫人了。”
“馬背上還有些干糧,再等等”何軒手持黑扇覆手而立,站在石頭上遙望不遠處的山門拐角處,在這,只要有人下山,何軒便會第一時間發覺。
幾名殺手無奈應聲,拍拍屁股起身去拿干糧了。
“嫦曦…”何軒口中呢喃著她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她的處境,也不知掌門要如何為難與她。
就在這時,山上下來人了,何軒見狀定睛仔細看去,便瞧見,那人并非是嫦曦,而是一身白衣圣雪的慕容文卿。
他白色的皮靴踏在灰色的石階之上,以白紗遮面,長發過腰身后隨著六名身著白色門派服飾的武道盟門人,他們各個手持古樸的淡灰色長劍,那長劍之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