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莫怪,我想前去看個究竟”陸玥還是擔心高山安危,時永年卻沒來由的問道:“人體的自我恢復(fù),真的可以如此,強悍嗎?”時永年不是在詢問陸玥,而是在自問。
他時永年行走江湖八十余載,經(jīng)歷過幾場瘟疫,以及大大小小的江湖變故,接手過種種難以診治的疑難雜癥,可時至如今,卻從未遇到過,如霍云兮這般的病人,令時永年都忍不住拍手稱奇,贊不絕口的,病人…
她真的是病人嗎?這一點時永年也不能確定,或許,她的經(jīng)脈只是與眾不同罷了。
“九大經(jīng)脈,竟可如此強悍…強悍到人體內(nèi)的氣,可自我突破……這到底是怎樣的福緣深厚啊……”
“時老?”陸玥試探著問道:“您所說,是指,云兮姑娘,她怎么了嗎?”
書房,高山在倒塌的書架中不斷翻騰著,口中叫著霍云兮的名字,生怕她會被這沉重的書架砸在下面。
“丫頭!丫頭!!”高山用力撐開一個又一個倒下來的書架,卻仍舊不見霍云兮的身影。
黑暗中,傳來了低低的哭泣聲,那聲音悲涼且無助,聽的人心都快要碎了。
高山手腳并用的跨過書山書海趔趄著來到她的面前,喘著粗氣低頭,看向抱著雙腿畏縮在墻角里的人兒,心中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訴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生怕自己口誤,會使她更加傷心。
“這是怎么了?地動了?!”
“快去!快去稟告老太爺!”
“這些書可都是老太爺?shù)膶氊悾∧闶窍牒λ酗L嗎?!去叫老太奶!”
“是,是!”
書房外圍著許多聞聲而來的婢女家丁,十分吵嚷,書房中卻別樣安靜。
霍云兮知道是他來了,她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揮了揮,示意讓他離去,她現(xiàn)在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
或許在她決定,在破關(guān)時提升氣海容量時,她的身體機能便已然產(chǎn)生了微妙的變化…
望著霍云兮如此模樣,高山只覺得如鯁在喉,鼻頭酸澀不經(jīng)意間流露真情,聲音嘶啞著說道:“你所珍視之人必當,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為什么私自決定帶我回京?”霍云兮雙手抓著頭發(fā)突然如此問道,她此時覺得頭很疼很疼,就似是要炸裂開來一般的疼,聞聽高山不作回應(yīng),她便忍不住提高了聲調(diào)再次重復(fù)道:“我問你為什么要帶我回京!!你不知道她還在南州等我嗎!她在等我?guī)丶遥。 闭f到最后,霍云兮幾近嘶吼,她通紅著眼眶抬頭望著高山。
“為了叫醒你”高山緊接著說道。
倘若,高山也可以如霍云兮一般失去理智的對她嘶吼指責,二人很快便會爭吵起來,她也不會冷靜下來,反之,高山的柔聲細語,卻將霍云兮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霍云兮眸中逐漸變的清明,她松開抓著頭發(fā)的手,淚眼朦朧的看著高山,二人四目相對仿若空氣凝固時間暫停一般,難以割舍。
眼下,高山無疑成為了霍云兮的精神寄托,她抓著高山的手,忙著說道:“對!你說的對!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們?nèi)フ遥覀內(nèi)フ遥 被粼瀑庹f著起身,拉著高山的手便向外跑去。
以霍云兮現(xiàn)如今的精神狀況,倘若這般出去了,會出事的。
高山眉頭一皺,反手將霍云兮強硬的打橫抱在懷里,不容反駁的說道:“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怕不是還沒尋到人,自己便先病倒了!”
“你放我下去!松開!”
高山卻不放,霍云兮掙扎著警告道:“高山!你放我下去!!”
高山抱緊了便不會再放手了,霍云兮氣的擰了他胳膊一把,高山疼悶哼一聲,旋即快步帶著霍云兮直奔客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