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兩人并未分開,而是選擇了一間大艙室。
“墻上安了隔絕神識探測的陣法,應該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彼此的身份吧?!?
走進艙室中,云揚敲了敲墻壁,有些驚訝地道。
他之前也乘坐過金光梭,但艙室的墻壁都是由普通的木板構成,根本沒有禁制。
“這樣也好,就算船上出了叛徒,也連累不到我們。”
慕嵐掃了一眼房間的布置,口中淡淡地回應道。
云揚雖然面上微微一笑,但眼中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慕嵐所說的并非不可能發生。
對瓊音閣來說,在其境內刺探情報的青堂,絕對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對象。
肯定有不少弟子,對宗門的舉措心生失望,事先安排好了退路。
在這些退路里,將青堂的情報賣給瓊音閣以作晉身之資,未嘗不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不過從墻壁上的神識禁制來看,宗門應該對此早有防范。
云揚雖然無法探測到外面的動靜,但從墻壁上傳來的震動還是能判斷出,金光梭已開始緩緩升空。
與此同時,宗門大殿上,鐘文羽雙手負于背后,面色肅然地打量著墻上的壁畫。
壁畫上畫著的,乃是歸一宗千余年前經歷的一場大戰的場面。
當時魔修來襲,歸一宗無力抵抗,宗門弟子死傷大半,整座玉凰山都被修士的鮮血染紅。
壁畫正中央的青衣男子,便是當代的掌門,也是歸一宗第七位結丹期修士。
當時他面對兩名同階魔修的夾攻,先是拼著重傷斬殺了一個。
隨后,他又自爆了體內的金丹,將另一名魔修也炸為灰燼。
爆炸的余波還滅殺了十數名筑基期魔修,和數不清的練氣期魔修。
正是因為有他以生命為代價的拖延,歸一宗才撐到了清虛門的援軍,保住了宗門的根基。
突然,身后有腳步聲越傳越近。
鐘文羽沒有回頭,直接開口問道
“趙老,他們都離開了嗎?”
來的果然是駝背老者趙老,他不敢怠慢,連忙躬身答道
“稟掌門,最后一艘金光梭也已離開,估計半月后便能抵達百越國?!?
旋即,趙老見鐘文羽沒有反應,又大著膽子詢問道
“據我所知,離開的弟子大都心懷怨望,就算能安然返回,恐怕也很難為們宗門效力?!?
“敢問掌門,為何要行此毀我歸一宗未來之做法?”
鐘文羽依舊沒有回頭,而是有些悲愴地反問道
“未來?我們現在還有資格談論未來嗎?”
就在趙老驚懼莫名時,鐘文羽的聲音又恢復了往常的冰冷。
他伸出右手,輕柔地撫摸著壁畫上渾身是血的青衣男子,冷冷回應道
“你只需要記住,只要我在,歸一宗就永遠不會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