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夜空中,一柄薄如蟬翼的飛刀靜靜懸著,刀身上散發著濃郁的金光,雖只有三寸長短,但其威勢卻遠在在方才陳乏善的長梭上。
隨著劉聞禮雙掌一合,空中的飛刀輕鳴一聲,化作一道金光朝陳乏善射去,不到一息時間,便飛到了陳乏善身前。
飛刀所經之處,皆留下無數金色光點,不停地閃耀著,猶如夜空驟然升起了萬千星辰。
陳乏善只來得及在體表浮現出一層血紋鎧甲,便被金色飛刀從胸膛中直射而過。
“成了!”
看到陳乏善被一刀斃命,劉聞禮這才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他將光芒黯淡的飛刀符寶收起,喃喃自語道。
他自從筑基后便一直在宗門苦修,僅有幾次執行任務時與筑基修士交過手,眼前的老嫗無疑是他遇到的最厲害的一位。
若不是他和云揚手中各有一張厲害符寶,恐怕根本奈何不得其人分毫。
饒是如此,這場戰斗他們兩人依舊是險象環生,甚至一度被逼的欲要棄陣而逃。
“不對,此人還未死!”
不料此時,另一邊的云揚瞳孔緊縮,仿佛白日見到鬼了一般,指著陳乏善的尸體驚恐地道。
他借助清源法目看到,陳乏善周圍逸散的陰氣旋轉成漩渦狀,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向其身軀灌去。
而隨著陰氣灌體,她胸前的傷口開始緩緩愈合,身上的氣息也以一種穩定的速度漸漸恢復著。
云揚見狀不由暗自懊悔,方才他見陳乏善的氣息消散,便將山水鐘符寶收回,服下顆冰心丹開始恢復法力。
早知如此的話,他只需祭出青火瘴,將其身軀周圍的陰氣盡數染上毒瘴,彼時陳乏善就算未必淪落成駝背老者一般的下場,也定然戰力大減,無法攻擊雁回山。
只是這等近似于死而復生的秘術,云揚之前卻連聽都不曾聽說過,自然也想不到做此預防。
不過如今陳乏善已將周圍陰氣吸收大半,剩余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他放出毒霧并使其生效的。
另一旁的劉聞禮也是驚地眼珠子幾乎掉了下來,方才滅殺強敵的喜悅此時蕩然無存,只剩下了滿腦的茫然與驚恐。
他深吸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冷下來,旋即雙手掐訣,一道斬靈仙光從天而降,將陳乏善的身軀罩在其中。
不料在金色光柱下,陳乏善的身軀竟陡然消散開,幾乎在同一時間,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了另一處,還“咯咯”地笑了兩聲。
看到她從陰影中走出,云揚不禁怔在了原地,原本陳乏善雖有著少女的面龐和聲音,但身軀駝得厲害,動作也生硬古板。
無論是何人一眼望去,依舊會將其視作個年老體衰的老嫗。
可如今出現之人竟是副活脫脫的少女模樣,身穿鵝黃色短衫,下面配著條白狐邊斗篷,頭上還扎著兩個對稱的麻花辮,圓圓的臉蛋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俏皮地眨著。
若非她的面龐與方才陳乏善的一模一樣,云揚幾乎要以為她是個某個官宦人家嬌聲慣養的大小姐了。
正當兩人出神時,少女模樣的陳乏善將目光投向了劉聞禮,捂著嘴嬌笑著道
“你滅殺了我的主魂,雖說可以讓我完全掌控這具軀體,卻也讓我失去了融合主魂將神魂壯大的機會,你說我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懲罰你?”
話音剛落,陳乏善身上筑基中期的靈壓陡然爆發開來,旋即她雙手一點,梭形靈器再度出現,砸向搖搖欲墜的陣法。
云揚和劉聞禮各自催動靈器,與陳乏善交手數個回合,確定其修為未曾削減后,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生出了退走之念。
“云師弟,看來雁回山已守不住了,趁陣法還能支撐段時間,你去靈田處盡可能收些靈藥,我去營救些弟子,而后迅速離開此地。”
劉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