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此刻議論紛紛。
數百位高僧,此刻神色各異,有震驚,有驚訝,有震怒,也有思索。
葉無憂的話語,盡管在他們聽起來并不一定對,但卻頗為有些奇妙。
仿若打開了一種新的思路一般。
但也有老僧高聲道“佛怎會不知自己是佛?我佛教每位前輩成佛之時,都會有天地之變,飛升西天極樂世界。”
不少僧人此刻看著那站出來說話的僧人,眼中露出贊同,但也有一部分僧人,此刻望向對方,神色露出嘆息。
蓮池更是有些嗤笑。
倉央措神色不變,但卻在思索。
葉無憂轉頭望了一眼那僧人,想了想,嘆息道。
“這位高僧,你還未懂,不如思索一下方才的話語。”
那老僧神色一怔,剛要說話,卻被蓮池打斷。
“葉施主所言,乃是一種定義,并非具現之物,況且,方才所說蕓蕓眾生皆為佛,便是回答。”
不少僧人眼中露出恍然。
葉無憂也不管其余人神色,而是接著說道。
“諸位試想,佛是因為知道自己是佛,才做功德之事么?并非如此,因為他所行之事,皆是功德,所以才為佛!”
“我們去追尋佛道之時,遭受逆境之時,不需要去想若是佛祖在此,會如何做,而是因為他這樣做,他才是佛。”
“如若佛祖不成佛,他便不會一心向善了么?”
“如若佛祖不是佛,他便不行功德之事了么?”
“他依舊會去追尋,去依據內心做事,如此,不是佛么?”
說到這,葉無憂話鋒一轉。
“以飛升西天極樂,天地異像來判斷是否為佛,可否有些淺顯?如若這世上不曾有飛升,不曾有天地異象,那就舉世無佛了?”
“說到底,佛一詞,只是眾人的一個定義,一個評判罷了,若真是日行所善,哪怕此生不能成佛,于人心中,也是活佛。”
葉無憂看了倉央措一眼,指著他道。
“葉某與倉央上師一道行走江湖,近三月時光,我很清楚倉央上師所做之事,一路之上助人救人數不勝數,于我一介外人,一個劍道武夫來說,他便是人心中之佛。”
說完,葉無憂閉上雙眼,不去理睬外界之事。
眾人安靜了下來。
倉央措此刻望著葉無憂,眼中神色有些無奈,道。
“葉施主,何必如此,在下當不得如此稱呼……而且在下所問,罷了。”
蓮池看了兩者一眼,倒是呵呵笑著,說道。
“葉施主此番言論,倒也算新奇,貧僧不知正確與否,但至少說不上錯,其實老僧也覺得,倉央此番游歷,助人無數,本身又是活佛轉世,若是以倉央上師為佛之定義,倒也無礙。”
蓮池心中倒是沒什么困擾,不過是晚輩的一次論道罷了,哪怕對方有些詭辯,但此番話語,卻是吹了一波倉央措。
倉央措,是他的徒弟,也是被選中的靈童。
蓮池心中自然樂意。
聽聞對方話語,葉無憂腦海倒是起了思索,他睜眼看向倉央措,眼中露出思索。
活佛轉世?
還有這種說法?
不過此刻,蓮池輕咳一聲,卻是催促雙方開始第三問。
第二問,則又是葉無憂勝。
葉無憂想了想,神色露出幾分輕笑,道。
“從前有一高僧,與一屠夫同住一條街道之上,相互為鄰,兩人彼此約好每日早上叫對方起床,高僧起床后為天下眾生祈福誦經,屠夫起床后殺豬賣肉,沾滿鮮血。”
“敢問倉央上師,兩人死后,誰可前往你們所說的極樂世界?”
倉央措目露沉思。
葉無憂也不急,就那么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