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城東,是一片有些荒蕪的空地。
如今的話,簡易的搭起了幾座臺子,外面簡易用柵欄分隔了一片,就當成了比試所用的擂臺。
除去這幾座簡易的擂臺,只有最中心處,有一座看起來有些年代的試臺,簡易破敗,但卻獨自矗立在那兒。
那座試臺仿若經歷了很久很久的風吹雨打,可卻還是洗刷不盡臺上的那一抹斑駁殷紅。
此刻鄴城的城東處,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群,但大都是在外圍觀望。
某處棚子內,人聲鼎沸,每個從其內進出的鄴城居民,眼中都毫不掩飾的湛放著赤裸裸的光芒。
那種光芒,叫做欲望。
這是一處“賭場。”
與世人皆所知的賭場有些略微不同,鄴城之內的賭場,能下注任何東西。
金錢,女子,功法,丹藥,兵器,珍寶……
還有天魁幣。
在這里,無數流亡的“犯人”欲望被釋放到了極致。
不大不小的房間內傳來女子以及孩子的哀求,但卻絲毫阻擋不了某些人的決心。
負責登記的莊家人,此刻斜著瞥了一眼身前場景,嗤笑道。
“林老三,你可是真夠畜生的,把自己妻兒都壓上了?”
那被叫做林老三的魁梧男子,此刻臉一橫,回罵道。
“少在那指指點點,你給我多算點,老子都要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她們也活不了,這次老子找好了關系,必贏他個十千八千的。”
莊家男子不可置否,臉上有嘲諷,但終究是沒說什么。
或許是懶得再說。
身后的負劍游俠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言語。
待到那叫做林老三的漢子離去后,他才緩緩上前,目光卻是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正一臉冷漠蜷縮在墻角的女子與孩子。
他平緩道。
“一千天魁幣。”
這話語讓負責登記的男子愣了一下,畢竟一千天魁,不算是個小數目,換算成銀子的話,也有萬兩了啊。
他抬頭望向說話的人,卻發現對方戴著個面具,看不到臉龐神色。
但好歹也是整日真金白銀過手的莊家,這點見識還是有的,在確認對方信息,發現真有一千天魁幣后,也沒說什么,而是寫上了。
不過他隨之愣了一下,看向眼前那位戴著白狐兒臉面具的男子道。
“你還沒說你壓誰呢?”
負劍游俠的神色沒有絲毫波動,當然,有波動也看不出來,因為戴了面具。
“押注我自己,葉憂。”
葉無憂沒有報出自己的真名,在這鄴城地界,沒必要暴露自己。
莊家男子反應極快,驚訝道。
“你報了名?”
葉無憂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去。
“祝你好運。”
莊家男子輕喝了一聲,隨即再度開始登記下一位。
參賽者押注自己,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作為莊家,他們倒是不怕會存在什么打假賽操盤的情況。
生死擂。
只有生死罷了。
當葉無憂走出時,一旁有幾座擂臺,上面已經開始了比斗。
無數江湖武夫在外面死死盯著,每當一場比賽結束,他們要么拍手叫好,要么捶胸頓足。
對于不參賽的人來講,這只是一場比賽罷了。
對于下注了的人而言,這是一次事關他們身家的博弈。
而對于參賽者而言,這是一場生死罷了。
葉無憂在一旁靜靜等待,周遭是如他一同的參賽者。
等待的時間,沒有很久。
參賽者并沒有葉無憂想象那般稀少,而是很多。
或許是因為第一天,又或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