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壤之間,水居其多。
岷江也是如此,雖然沒有滾滾長江東逝水的豪邁,但卻也是接天蓮葉無窮碧一般,一眼望不到邊際。
江水奔流,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無論是江流改道,還是天災(zāi)人禍,都只是這岷江之上的過客罷了。
可此刻,岷江卻是詭異的江水倒流。
這般雄奇瑰麗,堪稱詭異的景象,只是來自于葉無憂的那一劍罷了。
無論是玉壘山上的西蜀眾人,還是隔壁的大楚武夫,亦或是那沿江觀望,數(shù)千名的西蜀江湖人,此刻臉上均是浮現(xiàn)了一抹震撼及難以理喻。
縱然是葉音,眼中也有著一絲震撼。
他的目光此刻望向葉無憂,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
那兩道劍氣,他完全不知對方是如何施展的。
就仿若憑空浮現(xiàn)一般,驀然出現(xiàn)在這天地之間。
而其中所蘊(yùn)含的劍意,即便是葉音,也為之動(dòng)容。
那股子劍意,不屬于葉無憂,也不屬于陸采薇,更不屬于獨(dú)孤玄。
不屬于他見到過的任何一人。
劍氣消散,可那抹龐大的劍意卻依舊留存于這天地之間。
劍意,是劍客的一生所修精髓。
使劍之人,可以沒有內(nèi)力,可以沒有真氣,可以沒有境界和章法。
但劍意,卻是人皆有之,哪怕微弱,哪怕絲毫不顯,但它依舊存在,就在那兒,不離不去。
劍意的提升,往往比起境界更加困難。
葉音此刻眼中沒來由的露出一絲驚湛光芒。
他伸出手,從身后緩緩拔出了一柄古樸長劍。
與以往不同,之前葉音出門在外都是空手來空手去,從不佩劍。
因?yàn)槲魇翊_實(shí)無人可以讓他以劍對敵,明面上是如此。
但這一次,他佩劍了。
與其他任何藏劍弟子都不同,他只帶了一把劍。
一把輕劍。
那輕劍在他手中,仿若被收斂了所有氣息一般,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凡之處。
葉音雙眸精光綻放,竟是有兩道光芒直射而出,宛如兩道劍芒一般。
他揮劍。
那抹游蕩在山林之畔,徘徊于江面之上,繚繞于天地之間的剩余劍氣,此刻頓時(shí)間猛然收攏。
盡數(shù)匯于葉音手中,匯聚在他手中的這一柄古樸輕劍上。
輕劍向下斬去,沒有什么華麗章法,只是輕輕一揮。
一道完全不輸于方才的璀璨劍氣此刻再度浮現(xiàn),向著江面之上斬去。
轟鳴之聲此刻不絕于耳,岷江水此刻又再度炸開不知多少余丈。
葉無憂此刻翻了個(gè)白眼,心中感嘆造孽啊。
經(jīng)歷了如此的摧殘,這岷江之中的游魚,此刻卻是不知還剩下多少活的……
看,那江面上都有不少魚翻肚皮了,卻是在仰泳。、
但他的眼中此刻露出一絲感慨,目光望向陸采薇。
此刻這丫頭,正兩眼聚精會(huì)神的望向江面上。
這兩道劍氣,說實(shí)話其中所蘊(yùn)含的東西,很多很多。
那些劍意,更是劍客的瑰寶一般,勝過任何功法丹藥。
眼下大頭卻是被葉音給搶了個(gè)遍,不知陸采薇又能明悟多少呢?
不過此刻伴隨著葉音的那一劍落下,整條岷江水此刻卻是再度恢復(fù)了其本來的運(yùn)轉(zhuǎn),不再逆流。
葉音的面容此刻露出了一絲輕笑。
雖然從外表看去,葉音的氣機(jī)并未有什么改變,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這登峰路上,卻是又跨越了一步。
峰頂?shù)拿恳徊剑紕龠^于上山的千萬步。
一步,看到的風(fēng)景,卻是更為尤勝。
他突然轉(zhuǎn)身回望,看向葉無憂,微微笑道。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