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雨低頭想了片刻,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那黑亮的眼睛已然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認為厄運之女是大夫人惡意陷害你的,梁慕彤嫉妒你漂亮,梁慕月羨慕你有靈根,她們處處為難你,你想要報仇,所以設計這一切,所以利用我母親和哥哥,你根本就是為了你一己私欲。”
“報仇?一己私欲?”慕夏無奈的低頭笑了笑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也只是大夫人的一個棋子,她最終要對付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的母親,你的弟弟和你的妹妹。
陷害我只是她計劃的一部分,我就是個小人物,哪值得她這樣費盡心機,梁慕月,梁慕彤和我一樣,家中的其他孩子也都和我一樣,無論是被她拉攏還是被她陷害,都只是她的棋子。
今天的她的行為已經很明顯了,她連父親的死活都不顧了……”
慕夏說的聲情并茂,的確打動了梁暮雨一些,但是更讓藍凝海激動。
藍凝海聽到慕夏提起來梁望亭,驚道:“你說什么?”
慕夏看向藍凝海:“母親,我本來就是想和您重新梳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既然二姐不相信我,不如二姐跟著我們一起復盤吧。”
“復盤?”藍凝海和梁之岑一起問道。
慕夏一不小心又說了他們聽不懂的話了。
“對,我每次嘗試沖階失敗之后,或者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后,都會對整件事情進行回顧總結,我稱之為復盤。
復盤需要母親和哥哥幫我一起回憶今天的事情,我也會最開誠布公的表達我的目的和看法,希望二姐不要隨意打斷我。”
梁暮雨本來想反駁,但是看到藍凝海嚴厲的眼神,把話憋了回去。
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已經相信慕夏了,但是她不愿意相信自己敬重的大母親,竟會這樣心機深重,重到可以草菅人命。
慕夏見三人都沒有意見,長吸了一口氣,開始了長篇大論。
“對于月兒的死,我一直有些愧疚,因為我贏了月兒,因為月兒在大夫人那沒了用處,因為我擺脫了白夫人安在我頭上的厄運之女的稱號,所以大夫人殺死了月兒,并且誣陷我帶來了厄運,害死了月兒。
偏巧當天,我帶著金色靈晶回來了,破了厄運之女這個謠言,于是大夫人開始籌謀別的事情。
昨天晚上,我想最后和月兒說說話,出了學堂之后直接去小靈堂,卻隱隱約約的看到月兒胸口的束魂釘,我不知那是什么,便叫來了三哥。
三哥看到之后立刻用傳信玉石告訴了母親,我們三個商量之后,認為這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線索,因為參加葬禮的人,除了三哥之外,沒有人能看得到束魂釘的存在。
同時我聞到靈堂內有若隱若無的障草的味道,隨后三哥便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之中,我們更加確定,這束魂釘是用來陷害三哥的。
還好三哥沒有被心魔控制,很輕松的找回了自我。
但是束魂釘早已銷毀,還是在白家銷毀的,當時我們并沒有認為這件事是大夫人安排的,我們只是擔心安排這件事的人還有后招,怕這人是沖著大夫人去的,所以決定演一場戲,把幕后黑手騙出來。
果然如我們所料,事情還沒結束,所有的證人證據都是沖著我過來了,于是我便假裝被邪釘控制,威脅當時所有的當事人。
當然,那邪釘是母親制造出來的幻象。”
梁暮雨看向藍凝海,藍凝海點了點頭,慕夏繼續說。
“威脅的結果顯而易見,小玉和那假南洋人都說了真話,無論指使這兩人的是梁慕彤還是梁慕瀟,都和大夫人拖離不了干系。
梁慕瀟雖然被指認,可是大夫人一直不肯承認,于是我和三哥加碼,互相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