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夏茈轉身離開,不再看她。
“嘿,你這小娃,咋不懂事。不曉得哪家小娃像你這樣。”
夏茈沒有回頭吼了她一句:“你稀罕哪家就去哪家住去,沒人攔你。”
穿過屋后的桃林,早上的陽光還很溫柔,夏茈擦掉墓碑上照片的露水,就地而坐,好困,不多久就躺草地里睡著了,黑貓舔了舔她的短發,繼而坐在她的身邊不動。
林洛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墓地旁邊,蒲公英在晨光下輕柔地飛,女孩安靜地躺在草地里,旁邊的黑貓時不時地舔一下爪子,像個護衛一樣寸步不離。
又睡著了嗎?哎,這是什么特質,在哪里都能睡著,地下涼不知道自己還是傷員嗎。林洛無奈地走過去,剛想叫醒她,不經意看到夏茈放在旁邊的書。《局外人》?他好奇地拿起,翻開:“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在昨天,我搞不清楚。”16個字,冷靜干脆,不帶有一絲的情感,孤獨、荒誕、冷漠、悲觀、厭世。林洛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輕輕地合上書,放回原位。他抬頭看向墓碑上洛怡阿姨的照片,原來最沉默的她心里藏的事是最深的,您在她心里是唯一堅持的光,你走了她所有的厭惡都開始展露。有點像故意為之,有點像自暴自棄,似乎怎么樣都無所謂,圖一時報復的快意,圖一時無所謂的暴躁,圖一時毫無波瀾的偽裝,靜靜地,沉默地,冷漠著,無所謂著。
喵~黑貓舔了舔爪子,然后拱了拱夏茈。
林洛嘆了一口氣,起身回去取來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夏茈睡眠淺,林洛剛給她蓋上毯子,她就睜開了眼睛。
“謝謝,你怎么來了。”
林洛沒有回答她,他坐在夏茈的旁邊。“你怎么在這兒睡著了,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還行,你這么早過來,今天也要摘桃嗎?”夏茈坐起身來,黑貓坐在她腿上,她漫不經心地逗弄著黑貓。
“我要不過來你就準備在這兒睡著,早上涼,你自己帶傷不知道嗎?”
“我沒事,已經好很多了。”
“你一會回去嗎?”
“不回去。”
“那行,我去摘桃,毯子我放這兒,早上這會比較涼,你拿著方便。我就在那邊摘桃,你有事叫我。”
“嗯。”
說完林洛起身提著籃子往桃林走去,爬上樹將籃子吊在樹上,摘了一會兒桃抬頭發現夏茈在看著他,他拿著桃沖夏茈招了招手。夏茈低頭翻看手里的書,見夏茈不理他,林洛也不生氣,他幾下將籃子摘滿,跳下樹取下籃子將桃倒進大背簍里面,拿著兩個選好的桃向夏茈走去。
夏茈翻著書,可心思卻不在書上。她在想腿好以后的生活,自己的心里面始終有膈應,每天見到那些不想見到的人,看到他們就會想起那些不喜歡的事情,也許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也許以后每一天都在爭吵中度過,也許以后的生活里面陰影總是會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想到這里她煩躁地合上書本,再次躺下身去,閉著眼睛一把一把地擼著黑貓的毛。
走到一半的林洛看到夏茈又不管不顧地在地上躺著,他快步走過去,將桃放在地上。
“你怎么了?”
聽到他的聲音,夏茈悶聲到:“沒事。”
“沒事,黑貓都要被你擼禿了。”
“你很閑,不是摘桃嗎?”
“我,”林洛拿起一個桃擦干上面的桃毛,戳了戳她的手臂,剛開口就聽到隔壁王二叔叫人。“小夏,小立夏,你家牛繩斷了,牛跑了。”
夏茈有些煩躁地坐起來,跑就跑了,總之是丟不了的,叫我也沒用。
看著急急跑過來的王二叔,夏茈按了按有點暈的太陽穴,沒等她開口,王二叔急急地對她說:“你爺爺牛繩可能沒有拴緊,你家牛打脫繩子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