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董大旺就起床了,催促董母趕緊做飯。按照計(jì)劃,他今天要帶著董永去水井村張秀秀家提親。
董母高興地下炕做飯,董大旺去自家的自留地轉(zhuǎn)了一圈,進(jìn)院就沖著董永睡的窗戶喊道“小永,趕緊起床,吃完飯跟我去水井村!”
喊完以后不聽回應(yīng),就又沖著窗戶喊了兩聲,還是沒有回應(yīng),就覺得奇怪,便問董母,“小永起來出去了?”
董母從灶房探出頭,“沒見人呀,是不是睡得太死,你去他屋里看看?!?
董大旺走進(jìn)窯洞,進(jìn)了兒子睡的偏窯,卻見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頭的小桌上放著一張信紙。
他感到不妙,再看兒子的行李箱,已經(jīng)不在了。
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信紙,只見上面寫到爸媽,我回部隊(duì)了,你們多保重!我已經(jīng)給張秀秀說過了,我們倆個不合適,兒子不孝,讓你們費(fèi)心了。小永敬上!
董大旺氣得七竅生煙,把信紙三把兩抓撕得稀碎,嘴里罵道“你個小犢崽子,簡直長崩了!敢戲耍老子,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他沖出窯洞,在柴火堆里撈出一根棍子就向院外跑去。
董母端著水盆正想喊兒子出來洗臉,見董大旺發(fā)瘋似的沖出窯洞,撈根棍子就往外跑,就知道一定是兒子惹了他,趕緊丟下臉盆往外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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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永回到了春城,他按捺住心頭的激動,沒有跟米粟打電話,而是坐著公交車來到了春城大學(xué)。
他為了不引人矚目,脫下軍裝,換了一套休閑服進(jìn)了校園。他向同學(xué)們打聽語言文學(xué)系在什么位置,一個人便尋摸了過去。
這時候,正趕上吃晚飯的時間,他看見同學(xué)們拿著飯盒朝一個方向走去,想想便跟了過去。
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他就想看看在這么多人里面,他是否可以找到米粟的身影。
也可能是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米粟,還是別的什么心理作祟,反正他就是心中急切,行動拖沓。
大學(xué)里的餐廳不止一個,他根據(jù)米粟所在的位置,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向其中的一個餐廳走去。
進(jìn)入餐廳,他撒眼四顧,可能是冪冪之中有人指引,他竟然一眼就看到了餐廳里最亮的那道風(fēng)景。
他站在那里,心情緊張到差點(diǎn)忘記呼吸
深呼吸了幾次,他讓自己的身心緩緩放松下來,臉上的笑容展開,慢慢挪步過去
一位帥氣的男生大步走到了米粟的對面,很自然就坐了下去,并且把手中的飯盒一一打開,推向米粟,還用筷子把飯盒中的菜夾給米粟。
米粟笑著,也不拒絕,吃得一個開心。
董永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停住腳步。
他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倆人的側(cè)面,他看到米粟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幸福,這個笑容讓他的心一陣刺疼,他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男生。
這是一張什么樣的臉?比那些韓劇中的花美男還要魅惑人,當(dāng)下的小姑娘們就喜歡這樣的小鮮肉,像他這種皮糙肉厚,五大三粗的男人,女孩子們是不會正眼看的。
“我算什么?一個高中畢業(yè)生,來自大山的放牛娃,我有什么資格進(jìn)入她的生活,我甚至不配和她做朋友!我們就是生活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難道因?yàn)樽约簾o意中救了她,就覺得自己有資格和她糾纏下去嗎?”
董永的手捏成了拳頭,他沒有勇氣再往前走。
忽然,米粟抬頭向這邊看過來,他嚇得一個轉(zhuǎn)身,落荒逃出餐廳。
董永黯然回到部隊(duì),心中發(fā)誓不再去想米粟。
當(dāng)他發(fā)完誓后,似有鈍刀在心頭劃過,使他忍不住跪到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這么痛苦?兩個人也就是一次意外相遇,難道是他的身體被她緊緊抱過?還是這世上真有一見鐘情!
他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