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再次走了進來,給米君庭抽血,準備化驗。
抽完血,護士拿出一個塑料小量杯,對米粟說道“把你父親尿袋里的尿液排空,然后再取尿,完了放到前面護士站外面的架子上,到那里你就看到了。”
米粟接過小量杯,嘴里答應著。
董永雖然凌晨三點左右才睡著,但多年的軍營生活,身體養成的生物鐘是不容易被破壞的,六點鐘就像是有人吹號一樣,他準時掙開了眼睛。
頭雖然有點發沉,但是已經沒有了睡意,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他一骨碌起身下床,走進了衛生間。
他翻看著冰箱,看里面是否有什么吃的。
突然電話鈴響了,他心里一動,迅速跑到床頭,一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立刻拿起手機劃了一下。
“喂,米粟!”輕喊出聲,聲音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老公,對不起,昨晚手機放了靜音,沒有聽到,未接電話上了一百多個,你一定急壞了吧?”
“你說呢?”
“對不起,老公,你可千萬別多想,我啥事沒有,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我能放心嗎?”
“老公,不會吧?你對我有啥不放心的?我以前不是也經常天南地北的跑嗎?”
“那能一樣嗎?你那個時候是工作,可你現在是”
“我現在怎么了?我現在不是更好嗎?我多自在,想幾點鐘起床就幾點鐘起床,想去哪玩,拎包就走,什么事都不用考慮,長這么大都沒有這么輕松過,心里一點負擔都沒有,舒坦??!”
“”
“老公,還在嗎?”
“我在。”
“那你怎么不說話,故作深沉呀?”
“米粟,你有事瞞著我?!?
“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我的事你不都知道了嗎?”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為什么手機放靜音?”
“老公,你還從來沒有用這么嚴肅的口氣跟我說過話,怎么?真生氣了!別那么小氣嗎?不就是關了靜音,沒有接你的電話嗎?這早上一醒來不是趕緊給你打電話嗎?”
“別打岔,回答問題!”
“老公,你有沒有搞錯,我以前做培訓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把手機關靜音?”
“沒錯,可現在你”他沒有說出后半句,怕傷了米粟的心。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沒有培訓課了,就不能再關靜音,是這個意思嗎?”似乎有鼻音。
“米粟,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聲音里有些小任性。
“我是著急,真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行不行!”
“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我現在馬上要去機場了。”
“你去機場干啥?”他的心里一沉。
“我去海州一趟,吉言推薦的。我去考察一家化妝品公司,過了年,我總得給自己找一條出路吧?”
“米粟,過了年,跟我去部隊住一段時間,大山里空氣好,散心最好!”
“你凈說一些不可能的事。老公,你這次回來,趕上非常時期,我們倆沒有團聚,你心里肯定不痛快,對不起??!”
“既然知道對不起,那你還不趕緊回來?”
“不行,我有正事。而且,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回春城,請你理解!掛了,我得趕緊走了,再晚就趕不上飛機了,再見!”
董永還沒有來得及說“再見”,米粟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愣愣地看著手機屏幕,腦袋更懵了。
一股無名火呼呼往上冒,他強壓著火氣,把電話打給了吉言。
“誰???”迷迷糊糊的聲音。
“是我,董永?!庇舶畎畹目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