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永沉默了。
他還真不知道這些年大姐竟是這樣對待王發財的,米粟描述大姐的樣子,太像父親對他們施暴的樣子了,在外人看來,可不就是跟瘋子差不多。
其實,他從心底里是排斥這種暴力行為的,特別是針對自己家人實施暴力,更是他痛恨的。
他今天沒有出手阻止大妞的行為,是他心里也憋著一團怒火,不光是王發財包養女人的事,更可氣的是自己的安家費也沒了,現在還背著幾百萬的非法集資債,大姐的一家以后怎么生活?說實在的,他恨不得親手揍王發財一頓。
可聽了米粟的話,他才知道,自己無形中,已經受了父親太多的影響,對這種暴力行為,見怪不怪,在心中已經潛移默化了。
趙擁軍道“米粟說的我信,就看你大姐剛才發瘋的樣子,是個男人都受不了,王發財犯的錯誤確實很嚴重,可你大姐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米粟道“這種打人的家風不能再往下傳了,要不然麥子和小毛將來跟大姐一個樣!”
“我也不想這樣,可脾氣一上來,我控制不住呀!”大妞突然說話了。
“大姐,你醒了?”董永連忙扶起懷中的大妞。
“大姐,感覺怎么樣?”米粟轉頭問道。
“頭疼欲裂!”大妞少氣無力地答道。
“到醫院了,掛個急診,檢查一下!”趙擁軍道。
半個小時候,米粟和董永扶著頭纏紗布的大妞,趙擁軍拿著藥袋跟在后面,四個人從門診大樓走了出來。
“大姐,大夫說了,你這是輕微的腦震蕩,需要臥床好好休息,家里的任何閑事你都別管了,知道嗎?”董永道。
大妞的臉色非常難看,一聲不吭。
在返回的路上,米粟說道“趙擁軍,我和永哥求你件事。”
趙擁軍道“什么事,你說。”
“麥子的事,馬上就要中招了,這是孩子一輩子的大事,不能給耽擱了,我想把她托付給你照顧幾天,等孩子考完試,我們就接她下來。”米粟道。
“沒問題,我明天把李水印和麥子一起帶走,以后麥子吃住就在我的旅館,每天我親自接送她上下學,保證不讓她出事,你們就放心吧!”趙擁軍道。
董永心里一驚,他這當舅舅的還真沒顧上考慮麥子升學考試的事,沒有想到,米粟倒是牽掛著,而且,求趙擁軍幫忙的時候,還把自己也捎上了,他真是從心里感激米粟慮事周到。
“兄弟,多謝了,我們家這次出事,沒想到給你添了這么多的麻煩,借你的錢我們一定會還的。”董永連忙道。
“董永,既然是兄弟,就別跟我說這些,錢的事,你們別著急,等有錢的時候再給我,反正我現在暫時用不上這錢。”趙擁軍道。
“謝謝你,趙擁軍!”米粟心中感動。
“多余,我跟董永是哥們,你跟小雅是姐妹,這里里外外我都脫不了干系,我敢不幫嗎?”趙擁軍開著玩笑。
大妞突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車廂里一下子沉默了。
米粟他們回去的時候,王發財正在廚房燒菜。
熬了一大鍋的稀飯,燒了一鍋的大白菜,李水印下樓買了一大兜的饅頭和包子,全家人將就著吃了頓晚飯。
說是晚飯,吃完都晚上十一點多了。
董父董母睡了小房間。
大妞腦震蕩,不能來回走動,董永沒再吆喝王發財出去開房,米粟只能讓大妞和麥子跟自己擠一張床。
米粟用毛巾給大妞擦了擦身子,麥子幫著一盆一盆的端水。
董永和王發財在客廳打地鋪,小毛睡沙發。
這一晚上,米粟緊挨著床邊迷瞪了一晚上,幾乎沒睡。
趙擁軍帶著李水印去了他在洛城的房子,臨走前說